“那你我何時前往秦淮?”宋離問道,“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我們前往秦淮,他們也必定是有所戒備,這裏畢竟是金陵的地界,金陵王呼風喚雨!”
宋離說的沒錯,這裏天高皇帝遠,她又能如何,況且現在金陵王的真實身份牽扯眾多人,眾多事,就算是自己破了案子,拿到了證據,駱啟霖又該如何處置,他又該如何麵對他的身世。
看著苑苑沉默了,宋離以為她對案子沒有了把握,於是便勸道:“苑苑,不如你寫書信一封回京都,請示皇上,畢竟金陵王是他的舅舅,下一步如何做,還要看皇上的想法。”
苑苑握緊了手中的玉簫,那葉子形的圖騰硌的手心發疼,她點了點頭接受了宋離的建議,可這封信應該如何寫又是一個問題。
“這幾日,你我暫時不要有動作,全當成是去秦淮遊玩,等皇上回了書信之後再做打算!”苑苑考慮之後說道。
“還有,師哥,你想辦法,等我們到了秦淮之後,找個容貌與蕭欽大致相似的人,在秦淮晃一晃,也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時間久了他們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查得到,就會往你我的身上想!蕭欽是個貪戀風月的人,他出現在秦淮,並不奇怪。”苑苑吩咐道。
二人說完話後便收拾了幾樣東西離開客棧,一出門,宋離便敏銳的發現了門口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兩人當做視而不見的上馬,向金陵王王府奔去。
此時突然有人敲門,苑苑沒抬頭的說道:“進來!”語氣裏盡是無奈。
“怎麼樣?寫好了嗎?”宋離關好門問道。
“還未提筆!”苑苑歎了口氣,宋離不知道內情自然不理解苑苑為何如此的痛苦,不過是書信一封,隻要她得到了皇上的聖旨,徹查金陵王,其後便可全身而退,這樣一封信似乎沒什麼難度,為何苑苑看上去確實神色痛苦。
“這也沒什麼難的,自然是用最簡潔的話,達到最好的效果!”
聽宋離這麼一說,苑苑點了點頭,咬牙提筆,蘸了蘸墨,短短幾筆就寫完了信,然後裝在信封裏,用紅色的蠟油封好後,交給宋離,道:“寫好了,送去吧!”
宋離雖然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可隻見紙上似乎沒幾個字,可見她封了信,又知道不該問,便將信放在懷裏,說道:“我快馬加鞭,往來不超過四日,所以你自己這段時間留在金陵一定要小心,這個王府裏的人上上下下都不是容易對付的!”
“你放心的去吧!”苑苑洗了筆掛起來後說道:“這四日我會隨同金陵王去秦淮,隻談風月,不談其他。”
“多保重!”宋離一抱拳施禮,苑苑亦溫婉而笑點了點頭,囑咐道:“你路上一定小心,那個林先生似乎是個廣結江湖之士的人物,要提防著他一點!”
宋離帶著苑苑的信連夜離開王府,未與金陵王道別,倒是出了城之後,王府才得了消息,說是宋大人出了城。
宋離前腳出城,後腳成業世子便來拜訪苑苑現居住的金陵行宮,倒也是動作極快。
“人呢?”隻聞琴聲,不見其人,成業世子詢問丫鬟。
“回世子的話,皇貴妃在後園彈琴!”丫鬟前頭領路,繞過芳雪橋,前往後園,隔著玉帶湖,遠遠看去,苑苑便坐在滿是紅色月季花叢後的廊下撫琴。
微風略過,花海蕩漾,好似隨著琴聲舞蹈一般,彈琴的人卻是容顏冷靜,她的琴聲也是冷凝的,與她的表情無異,沒有絲毫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