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金創藥(1 / 2)

如果駱騏駿是一道傷口,葉苑苑就是這既讓人刺痛又能醫傷的金創藥,既愛又恨有所依賴,一次次的想敷上去。

而黃靜柔這樣的女子就像裹著傷口的巾帕,可能是柔軟的、舒服的,但是卻對傷口並沒有太大的好處,反而貼久了傷口會潰爛發膿,時間長了就想換成新的,隻可惜裹傷的巾帕易得,上好的金創藥卻是難得。

……

近幾日為了蒙蔽前朝,駱啟霖不得不接連寵幸公孫姐妹,經常是來往長春宮和雲夢宮,所以很少有機會去見苑苑,抽空跑到玉修宮去,也是私下裏相會,倒是和戲文裏的苦命鴛鴦有的一拚。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樣偷偷往來,倒是愈發的難舍難分,每次駱啟霖過來,都要哄幾次才敢走,倒是和公孫姐妹相處這幾日,駱啟霖才覺得苑苑切實的好處來。

以往駱啟霖就是覺得自己一定是先迷戀了苑苑的美色,然後她便使了些小手段,自己每每欲罷不能的,現在與公孫姐妹相處久了方才察覺,苑苑是何等的聰慧、有趣、談吐都令人喜歡,愈發的從心裏麵對她思念依戀。

玉修宮的甄順齋,假山後最裏麵的一處,從側門進去可以不繞過前堂直接從假山後麵過小竹林便進了甄順齋,駱啟霖這晚沒去公孫姐妹處,借口政務繁忙在禦書房看折子,借機到甄順齋來私會苑苑。

劉牧提了一盞小宮燈在前麵走著,引著駱啟霖從禦花園小路向玉修宮去,側門的太監都已經吩咐過了,皇上深夜來的事情切不可透露,那平日裏向來沒見過皇帝的小太監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每次都是隻見皇上的朝靴邁過去,相貌一概不知道。進了竹林後,劉牧便在外麵把守,隻留著駱啟霖一個人提著燈籠進去。

“今晚來可有事情?”苑苑一邊為駱啟霖摘去鬥篷一邊問道,路過竹林時他落了一肩的竹葉,碧綠幾片,倒是幾分小賊的樣子,她不禁露齒而笑。

“你笑什麼?!”這幅樣子偷偷摸摸的駱啟霖原本也覺得可笑,自己可是皇帝,要見自己的皇妃還要偷偷摸摸的,誰讓苑苑說他要表現出厭惡自己寵幸公孫氏的樣子,他也就隻能這副樣子了。

這幾日公孫姐妹笑起來都是掩嘴嬌羞的樣子,不像苑苑這般明媚露齒,所以見她這一笑,駱啟霖心境開朗,也跟著她笑了起來。

“笑皇上像個翻牆越戶偷會樓台閨秀的采花偷兒!”苑苑說了戲文裏的豔詞,手指點了一下他的心窩,駱啟霖覺得半身酥麻,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摟在了懷裏,“好好地姑娘家居然看《樓台會》”駱啟霖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不學好的!”

苑苑見他裝正經,有意踮起腳在他的耳際,小聲說道:“狠心短命的,叫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越發的撩撥他。

駱啟霖抬手便將苑苑抱了起來,嚇得她驚呼了一跳,連忙推了他一把,“快放我下來,你還沒說正事呢!”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撩撥。

駱啟霖將人放在了榻上,蹲身看著苑苑,笑語道:“盡看一些雜書,來真的了你倒是怕了!”

苑苑臉一紅,捋著自己肩頭上垂下來的那一縷長發,挑眉笑著問道:“別鬧了,快說正事!”

“今天朕給了黃靜柔入宮的令牌,她來請的,說是皇後自打黃皓出事後情緒不好,需要她入宮侍奉,朕便給她了,所以你要小心,黃靜柔能在宮裏來回的走動,就意味著駱騏駿多了個眼線!”駱啟霖警告道。

苑苑想起了那天在桂花林中傷了駱騏駿,心裏便還是不解氣,這個混蛋就是死性不改,沒想到給了他警告之後還是派黃靜柔入宮走動。

“你在想什麼?”駱啟霖見她出神出的厲害,似乎臉上還帶著怒氣。

“沒什麼,我知道了!”苑苑轉了轉眼睛,有些擔心的說道:“皇上日後還是少來甄順齋吧,恐怕裕昭容已經知道了!”

“你不用擔心孟玉瓚!”駱啟霖起身坐在了苑苑身邊,牽著她的手說道:“太子府裏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孟玉瓚小產雖說是與蘭江月有著不可推卸的關係,可這有關係的可不隻是蘭江月一個人!”

聽駱啟霖這麼一說,苑苑倒是理解了當初蘭江月犯下如此大錯,為何駱啟霖對她還是心存憐憫的,想必她不過是一個受了唆使之人,並沒有那般的心智,反而是身後慫恿的人更應該死。

“看來裕昭容心裏記恨的人不能太明顯了!”苑苑即使不用腦子猜也是知道的,當初太子府裏除了蘭江月之外就隻剩下一個公孫翕和了,蘭江月現在已經頂下所有的罪名被處死,那活著的人就是隱藏罪名極好的公孫氏——榮妃娘娘了。

“所以如果她知道了你是和榮妃為敵,她是不會為難你,揭發你的,反而會讓你這一條路走的更順暢!”駱啟霖臉上的笑容略帶深意。

“裕昭容已經沒有晉位的可能,她的位份遠不及公孫翕和,當初這件事情發生後孟複在後宮便失去了依賴,孟家幾次三番想再送女子入宮,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所以孟家與公孫家一直隔閡很深,孟玉瓚知道報仇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