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概不知(2 / 2)

“黃皓,找一家客棧歇息!”駱啟霖伸手將苑苑拉上了馬,坐在了她的身前。

明明等了許久的人是他,可身上一片冰涼的人卻是苑苑,駱啟霖溫熱的胸口刻意的貼上了她的背。

雲中客棧,青木城最大的客棧,被包了下來,裏裏外外不知道多少明哨暗崗,二樓的天字間客房,苑苑和駱啟霖相對而坐,一個怒目而視,一個默默不語。

“你怎麼不說話?!”駱啟霖問道,顯然他還沒消氣,他以為至少會跟他解釋,“我不辭而別是因為不知道如何與你告別;我不辭而別是不想讓你太難過;我不辭而別是因為怕走不了!”然後再對他軟言相對,“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這次就不要生氣了!”

這些話哪怕撿上一兩樣說出來,他也就罷了,想想自己又能怎樣,把她抓回去按照宮規處置,交給宗人府,按照例律觸犯了宮妃私自逃出宮來重責,顯然他不會,也不舍得。

現在看到她安然無恙,這麼久氣也消了,兩人和好不好嗎?可葉苑苑這個死女人一臉冷冰冰的,讓自己如何下台,更何況他已經夠丟人了,大老遠的帶著一幫人來接她回宮,還不算是負荊請罪?

突然門響了兩下,萬卿如端了一碗湯藥進來了,苑苑捧在手裏慢慢的喝了下去,一晚上顛簸趕路,本來身子就不穩,所以安胎藥還是要喝的。

“你病了?”駱啟霖伸著脖子問道,一臉關切,剛才端起來的架勢一下子就癟了氣。

“沒事,我懷了身孕,顛簸這麼久要喝安胎藥!”苑苑淡淡的答道,連表情都未變。

“你懷了身孕?”駱啟霖臉上是驚喜還是驚訝,連忙起身,“朕這就召大夫過來替你診脈!”

“這孩子不是皇上的!”苑苑一瓢涼水潑過去,不是你的孩子你殷勤什麼?宮裏頭曹貴人不是懷了你的龍種了嗎?你應該去關心曹貴人而不是大晚上的給自己召大夫,更何況自己不在的這幾個月,那麼多妃嬪怕是又有承恩後有喜的吧,她的身孕有什麼可驚喜的。

“你說什麼?!”駱啟霖抓著苑苑的手質問道,“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野種!”

駱啟霖瞬間握住了苑苑的脖頸,掐的她呼吸困難,“那你說說是誰的野種?喬準的?”他的語氣很危險,苑苑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駱啟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

“路遇惡匪,我被玷汙……就懷了身孕,是喬準救了我,所以我一直住在青木嶺上,後來我發現我懷了身孕,已經一個多月了!你說他是不是野種?”苑苑有意說少了月份,隱瞞這孩子的真實身份,她一雙眸子如水的看著他,帶著一絲的決然。

駱啟霖霎時鬆開了自己的手,他本是心中憤然,以為苑苑是移情別戀,與喬準情意相投暗自苟且,這孩子是他們的,原來是苑苑受了傷害。

駱啟霖心裏一陣難過,恍如錐心之痛,他眼神有些顫抖,伸手扶著苑苑的長發,心裏不停地埋怨自己,出了這麼多事情她該有多害怕,似乎每次事關生死他都不在苑苑的身邊。

“苑苑,別怕,現在朕在你的身邊,不會有任何人傷害你!”

“如今我已經沒辦法回宮了,就算是回去,這腹中的孩子也定不會被世人所接受,與其被人指指點點,倒不如讓我帶著他離開!”苑苑打算用身敗名裂的辦法解脫自己,自己已經是難以洗刷幹淨的罪臣之女,侍奉君王身側已經是不為前朝大臣的滿意。

現在她有懷了一個‘野種’,如果還能再入宮為妃,豈不是為世人所不容,所以駱啟霖為了皇室的名聲也不會要她了,況且他是皇帝,怎麼可能要一個名節不保的女子,大概自此之後連看一眼都懶得再看一眼了吧,那她便可以帶著這個孩子在宮外安然自得的活著。

“苑苑,你放心,他就是朕的孩子!”駱啟霖握住了苑苑的手,安撫的說道:“天下萬民都是朕的子民,更何況這孩子身上還帶著你的血脈,所以朕會待他如己出,回去後就說這孩子是朕的!沒人敢在背後指指點點!”

苑苑怔住了,看著駱啟霖輕輕地撫著她尚且未隆起的小腹,溫柔帶笑的說道:“朕會保護好你們,如果不是你負氣離宮,也不會受此委屈,不過現在開始,朕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怎麼可能蒙混過關?”苑苑心裏如同被打散的七零八落的城池,潰不成軍,“時間都對不上,等到孩子生下來,別人就會發現!”

駱啟霖握住了苑苑的雙手,他的目光很踏實,像是黎明後的曙光照耀進心裏,“一切都由朕來解決,其餘的你都不要去管,更不要胡思亂想了!”

可能是腹中的孩子怨怪自己欺騙了父親,苑苑突然反應很大的惡心了一下,駱啟霖連忙撫著她的後背,說道:“朕立刻去找大夫!”

“不必了,沒事!”苑苑撫了撫心口,眼神躲閃的說道,她不想承認自己方才被感動了,駱啟霖的話讓她很溫暖,如同一顆被冰冷了的心又被慢慢的捂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