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挽清回到皇宮西門皎月的寢居時,屋內空無一人,她能去哪?腦子裏暮的蹦出了“木瑾殿”三個字,轉身飛快就往苑苑住的木瑾殿奔去。
心中焦急,皎月這個丫頭不知道又要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萬一把她要嫁駱啟霖的事說出去,小東西該有多難受!她剛失了孩子,身子又弱,再不能受這種刺激了。
當他火急火燎跑到木瑾殿正殿大門口時,眼前的情景差點沒讓他跌倒,又再次確認了一遍,他沒看錯,這才悠然自得的跨入了木瑾殿的大門。
害他白擔心一場,兩個女人正坐在桌旁相談甚歡,小東西臉上似還有淺淺笑意,而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妹妹正在眉飛色舞,就差口水沒噴一地了。
見他進來,他那正說得天花亂墜的妹妹滿臉笑容:“誒!二哥,你也來了!來看我未來二嫂啊!”
她這句又差點沒讓西門挽清栽個跟鬥,尷尬的幹咳了兩聲。他這妹妹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樣口沒遮攔。狠狠瞪了瞪她:“皎月!管好你的嘴。”
西門皎月朝他一皺鼻子,嬌嗔道:“我又怎麼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對我大呼小叫,在長魯也沒見你這樣。是不是一到這,就要在我未來二嫂麵前擺威風?我才不怕你呢!哼!”嫌棄的給了他個大白眼,然後又一臉甜笑的看向苑苑。
“顏兒姐姐,我二哥就這樣,別看他脾氣壞,心好著呢,家裏就屬他對我最好,我那大哥就是個混球!”似又想起了西門無涯那副無賴的嘴臉,不滿的撅嘴皺鼻子。
她的情緒一點也沒有修飾的寫在臉上,這讓苑苑也不禁莞爾。
這樣的女子她著實喜歡,也羨慕。在家人的嗬護疼愛下長大,可以任性的將自己的喜惡都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沒有一點矯情,完全的真實,也可愛。
“好了,你少說兩句,就你話多。”西門挽清有些不耐的責備西門皎月,“你朱顏姐姐還病著,需要休息,別在這打擾她休息了,趕緊回你院子待著去。”就怕她這張嘴,一時管不住,就把那件事說出去了。她現在離得木瑾殿越遠越好。
西門皎月對他吹胡子瞪眼,一臉不滿:“我哪打擾顏兒姐姐了?你沒見我來了她多開心。不信你問她。”轉臉求助的看向苑苑。
苑苑對她轉變如此之快的表情也不得不佩服,淡笑道:“她沒有打擾我,我在這後宮也沒有熟識的人,一個人待著無甚意思,她過來倒能陪我說說話,解解悶。”
西門挽清這才沒了聲。
西門皎月瞟他一眼,酸溜溜的開口:“哎……我這妹妹不靈咯,現在全聽我這未來二嫂的。”
“西門皎月!”西門挽清無奈的吼了聲。
“我知道啦!你不用吼這麼大聲,我能聽見。”西門皎月毫不客氣的回敬他。
苑苑都不禁偷笑,一向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西門挽清,竟是拿她這個妹妹沒辦法。
隻是,她老這麼二嫂二嫂的叫,叫得她別扭,“皎月,叫我朱顏姐姐就行,我跟你二哥……”她斟酌了下,最後說了:“隻是朋友。”
她跟西門挽清之間應該算得上朋友吧。之前敵對,兵戎相見,他囚過她,也救過她,她傷過他,威脅過他,還領兵滅他兩萬兵力,也許過他一諾。他們之間算是扯平了。
要說誰欠誰更多,該是她欠他的。這次在皇宮落水,他還救她一命,他們之間算得上朋友。
她的這“朋友”二字,讓西門挽清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她總算是不再把他當蛇蠍一樣避著,時時刻刻防著。隻是,這“朋友”二字,不是他想要的。但現在看來,或許已是現下他們之間能有的最好關係。
西門皎月圓溜溜的大眼,狡黠的的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圈,最後攙著苑苑的胳膊,膩到她身上,對她眨巴著大眼:“顏兒姐姐,你看我二哥多好,又會疼人,長得又如花似玉,哪像那個大冰山……”
提到那個人,苑苑心裏又是一陣翻攪,他昨日對她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還未等她能想更多,就聽到西門挽清一聲厲喝:“西門皎月!回去!”
苑苑一愕,不知他為何這麼大反應,雖然提到那個人,她心裏不好受,但也不至於連提都不能提。
西門皎月被這聲厲喝驚得從苑苑身上彈起,二哥還從來沒對她這麼凶過,偷偷看了看西門挽清的臉色,二哥瞪著她,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她吃了!他真的生氣了,那自己還是先走為妙,下次再來遊說顏兒姐姐。
起身不情願的跺了跺腳:“哼,回去就回去,你那麼凶幹嘛。”斜了西門挽清一眼,又甜笑著看向苑苑:“顏兒姐姐,我下次再來看你。”
苑苑笑著點了點頭,西門皎月轉身對西門挽清“哼”了一聲,就揚長而去。
苑苑看向有些反常的西門挽清:“你這是何必?皎月又沒做錯什麼。”
西門挽清也知道剛剛自己有些失態了,忙斂了厲色,敷衍過去:“這丫頭最愛胡說八道,誰知道她又說出些什麼難聽的出來,在這宮中對皇親國戚出言不遜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