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民間女子,能封上才人,也不可能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好了,你已給本宮問過安,也送了禮,本宮還有事要忙,也不多陪你,你就忙自個兒的去吧。”
玉淑彬彬有禮,對傅舒雲福了福身:“那玉淑就不打擾娘娘了。”
“嗯,你回吧。”傅舒雲又拿起擱在矮幾上的香囊,繼續繡了起來。
玉淑轉身緩緩朝門外走去。
待她走出幾步,傅舒雲緩緩抬眸,看著她的背影,這女人,她總覺得在哪見過,盯了她緩緩行出去的背影一陣,眸中一亮,這個玉淑,是之前校尉府的一個丫鬟!
朱顏剛搬進校尉府,她去她府上時,駱啟霖中毒,朱顏沒空管她,就是這個丫頭送她出的府。
嗬,還真有趣。怪不得皇帝昨日不讓她見這新封的才人,原來是怕朱顏認出來。
她嘴角露出個譏諷的冰涼笑容,“子鴛。”
“奴婢在。”
“你去給朱護衛傳個話,說本宮明日想找她一敘。”
“是。”
“還有,把剛剛那個玉才人也叫上。”
“奴婢明白。”
吩咐完後,嘴角噙著個算計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又開始繡起手中的香囊。
第二日,苑苑如約到了傅舒雲的挽雲殿,雖知道傅舒雲找她絕不會是一敘這麼簡單,但也還是恭敬的對她行禮:“朱顏參見雲貴妃。”
“免禮。”傅舒雲滿麵和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朱護衛請坐。”
苑苑對她那滿麵的芙蓉有些不解,從那日傅舒雲去看受傷的她,她們不歡而散後,傅舒雲見到她就再沒給過好臉色,今日這唱的又是哪出?
且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吧,沉著的找了個椅子坐下,“娘娘今日找朱顏有何事?”
“啊,其實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事,本宮就是閑來無事繡了個香囊,想請朱護衛來幫本宮看看這花色可好?”說著便從身邊的矮幾上將之前正繡著的香囊拿了出來,讓子鴛遞給苑苑。
苑苑蹙了蹙眉,滿腦子都是疑惑,她根本對這針線活一竅不通,傅舒雲也知道她是舞槍弄劍的人,特意讓她來看刺繡的香囊?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也不好拒絕,隻能看著子鴛把那香囊遞了過來,她雙手接過,隻掃了一眼,便也被這香囊吸引,細細看了起來。
這香囊以藏藍色緞麵為底,泛著幽幽柔和的光澤,摸起來手感柔順如絲,香囊上用金色絲線,精細的繡工,繡著一朵並蒂蓮,金色的並蒂蓮盛開在藏藍色的緞麵上,一種富貴卻不失典雅大方,還帶著神秘的感覺油然而生。
苑苑不覺就想到了駱啟霖,她還記得,她在他府上當他貼身丫鬟時,他去參加宮宴,回來後,身上的淡綠錦袍就換成了這種藏藍色的錦袍,跟她手中這個香囊的顏色,一模一樣,她當時的感覺就是神秘高貴,跟她現在手中拿著的這個香囊如出一轍。
手指緩緩撫過香囊的藏藍緞麵和上麵繡著的並蒂蓮,似是輕輕撫過的是那個男人,她還是沒法徹底恨他,隻將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記得更牢。
再看這香囊,即便是她這種不懂女紅的女人,也能看出這繡香囊的人手工精湛,花了不少心思,誠心的道:“朱顏雖不善女紅,但也能看出娘娘繡工非凡,這香囊非同一般。”
傅舒雲驕傲的笑了笑,“別的不敢說,本宮的女紅在這後宮中首屈一指。”看了看有些失神的苑苑,嘴角的笑容多了絲詭異,“連朱護衛不懂女紅的人,都說本宮這香囊非同一般,那本宮可以放心了。”
可以放心了?什麼意思?苑苑將手中的香囊交還給子鴛,抬眸看向傅舒雲。
傅舒雲看見了她眸中的疑惑,柔婉一笑,“這香囊是送給本宮的心上人的。”
這話將苑苑劈得愣住,送給心上人的?怪不得繡得如此精致,讓她覺得跟那人相似,原來就是繡給他的。下刻就了然,這恐怕才是傅舒雲找她來的真正目的。
還在怔愣中,傅舒雲已把子鴛差了出去,房中隻剩她跟苑苑,她對著猶在神遊的苑苑笑道:“朱護衛也知道本宮的身份不方便,本宮想請朱護衛幫本宮將這香囊轉交給他。你與他同在朝堂為官,方便許多。”她是有意如此做。
什麼?苑苑臉上的怔愕瞬間轉為滿臉冰冷,讓她替她去轉繡給心上人的香囊?她傅舒雲還真說得出口!還真當她是傻子了?
冷冷看著傅舒雲:“既是雲貴妃的心上人,這香囊還是雲貴妃自己去送比較妥當。雲貴妃是皇帝的妃子,還是注意點自己的身份為好。既已是皇帝的妃子,做這種事還是避著點。臣管不了雲貴妃的事,也不是嚼舌根的人,但也不要把朱顏當了傻子。”她沒說傅舒雲做的是苟且之事就已經給她留了顏麵。
傅舒雲不想她竟說出如此不留情麵的話,她還真把自己當個角色了?
眸中變得冷厲,麵色也開始不善,對著苑苑冷冷一笑,嗤道:“朱護衛果真是當了皇上的護衛連腰板也硬了,說起話來都不用顧及身份的。本宮再怎麼說也是個貴妃,還輪不到你一個護衛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