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不善說謊。”
苑苑沒有搭腔,隻將眼光又落在了地麵上。
駱程昊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輕抬起她下顎,苑苑一驚,慌亂的抬眸看向他,偏頭想躲過他溫熱的指,誰知,他握著她下顎的手驟然使力,不大不小的力道,沒有弄疼她,卻也讓她逃不開他的掌控。
他緊盯著她躲閃的眸,“丫頭,你知道朕最喜歡你的什麼嗎?”
苑苑小心的在他掌握下喘氣,全身緊繃,頭皮發麻,似隨時都會崩裂開,隻垂眸看著他握著她下顎的手。
駱程昊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輕笑了聲,“朕最喜歡你的眼睛,它亮如星子,不會騙人,幹淨透徹,一眼到底。你的倔強、忍耐,它都幫你詮釋得一清二楚。朕喜歡你的倔強,喜歡你的忍耐,也喜歡你那股子傲氣。”
頓了頓,握著她下顎的手,開始輕輕在她皮膚上撫摸,“你回去了兩日,朕就想了兩日。你說怎麼辦?朕好像對你無法自拔了。”
苑苑心驚的暮然抬眸看向他,呼吸也變得紊亂,一下從他掌中掙脫,慌亂的後退了幾步,“嘭”的一下撞到了身後的軟椅,跌坐在椅子上,她趕忙用手扣著扶手,穩住身子。
剛想起身,駱程昊已輕笑出聲,幾步跨過去,故意折磨她似的盯著她的眼睛緩緩彎腰,一下就製止了苑苑起身的動作,她隻能兩手扣緊椅子的扶手,指節都扣得泛了白。
駱程昊對她的反應似乎很是滿意,嘴角的笑容都深了幾分,突地伸出兩手,蓋在她扣著扶手的手背上,將她困在椅子中。
苑苑像被燙到般,身子一顫,想縮手,兩手卻被他死死壓在扶手上。
她眸中發出困獸一樣的光,駱程昊鳳眸中都是笑意。他就愛看她在他麵前驚慌失措,那會讓他覺得在她麵前有了存在感。
苑苑僵硬著身子,不斷往身後的椅子靠背上擠去,擠得她背後的傷口都發疼,她蹙了蹙眉。她從沒想過,深不可測的駱程昊,也會有這樣如頑童似的模樣,似是以逗弄她為樂。
“皇上,這是禦書房。”她勉強擠出了這幾個字。
卻惹來他輕笑:“朕當然知道這是禦書房,沒有人會進來,你大可放心。”
苑苑拚命忍著背後的疼痛,緊倚在椅背上,盡量鎮定的道:“皇上這樣對一個臣子,又是在禦書房,似乎不妥。”
他眼中的笑意愈濃,又往前湊了湊,“朕沒有覺得不妥,就是妥。你的意思是,朕在別的地方這麼對你,就妥了?”
苑苑頭皮發炸,臉色漲紅,皇帝胡攪蠻纏起來也是不可理喻!瞪著麵前人的臉,眸中開始隱泛怒意。“皇上就算不管臣的身份,也得注意自己的顏麵,傳到滿朝大臣耳裏,總是不好的。”
駱程昊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不好?”臉上的笑意暮然斂去,眸中變得淩厲,“朕就是把你強娶進後宮也沒有人敢說個‘不’字,朕不這麼做,是因為朕真的在意你。你回去這兩日,朕不過問,也是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苑苑眼皮顫了顫,她真是與虎謀皮,自尋死路。不要得不償失才好。
“丫頭,你臉色很不好。”駱程昊眸光漸柔,細細在她臉上梭巡,“朕放你回去兩日是讓你休息的,不是讓你折騰自己。你再不好好把傷養好,就不要怪朕把你一月可以回府兩日的假也取消。”
苑苑趕緊回了他:“臣會盡快把傷養好,隻要皇上不這樣三天兩頭讓臣精神緊繃,臣會好得快些。”心裏已祈求了無數遍,隻盼他趕緊放過她,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忍下去,搞不好對他動起手來,她就真要死得難看了。
駱程昊看著她一直緊繃的臉,知道已快到她極限,笑了笑,終於鬆開了壓著她的手,緩緩直起身。
苑苑緊繃多時的身體才稍稍放鬆,暗舒了口氣。
駱程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明顯放鬆的表情讓他好笑,逗了她這麼久,也差不多了,輕道了句:“今日不用你守著了,回去歇著吧。朕忙完公務回去,要是見你臉色還這麼差,就別怪朕罰你。”
苑苑早就恨不得躲得他遠遠的,這時候他這話她哪還會拒絕,趕忙就起身道了句:“多謝皇上,臣先走了。”然後加急步子,飛快的離開了禦書房。
駱程昊在她身後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他有這麼可怕嗎?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回到案幾邊批起折子。
這頭駱程昊對苑苑曖曖昧昧,那頭駱啟霖就借著了解皇帝遇刺當日的情況為由,去找了傅舒雲。
傅舒雲正興致勃勃的站在桌旁在紙上勾勒,丫鬟來報:“娘娘,璟王來了。”
傅舒雲眸中一喜,忙放下手中的筆,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滿臉甜美的笑意就往門口迎去。
她才走了幾步,駱啟霖就大步跨進了房間。
傅舒雲見他進來,芙蓉滿麵,停了步子,“你來了。”柔柔的嗓音中帶著喜悅,“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