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舒雲臉色蒼白灰暗,雙眸無神,淡回了句:“我知道了。”然後便轉身出了駱啟霖的房間。
駱啟霖又拿起案幾上的折子專心看起來。
他該說的,能做的,都已說了做了。他不顧皇帝會為難,極力忽視傅舒雲傷害顏兒的事,盡力做到他能做的最大寬容,對傅舒雲已仁至義盡。要他再做得更多,他真的做不到了。
就在一切都看似塵埃落定的這日,深夜,駱程昊寢宮,福祿滿麵焦急的拿著封信箋,疾步走到準備就寢的駱程昊身邊,“皇上,邊關急報!”
駱程昊麵色一滯,飛快從福祿手上奪過信箋,迅速展開,此時邊關急報,必不是好事!
當看到信箋上的內容時,他麵色驚怒。
信箋上的內容是:長魯進犯,樊涼告危。
他憤怒的將信紙用力揉作一團,往地上一擲。閉目煩躁的揉著額際在寢房內來回踱步。
這一切讓他措手不及。西門挽清作為使臣,才剛出使過惜羽,還將西門皎月留在長魯通婚,作為交好的示好,為何眨眼間又在邊關挑起兩國戰爭?
福祿沒見皇帝如此焦躁過,趕緊又拿出了另一封信箋:“皇上,這是西門挽清王子給您的密信。”
駱程昊停下步子,眸中一亮,幾步跨到福祿身前,奪過他手中的信箋,他展信之際,福祿道:“皇上,還有一封從校尉府傳過來的信,也是西門挽清王子所修,是給朱護衛的。”
駱程昊展信的手一頓,雙眸閃爍,輕眯了下,道:“那還不給朱護衛送過去。”
“是。”福祿趕緊拿著信箋往苑苑房中奔去。
駱程昊鎮定的將信展開,此時心中平靜許多,仔細讀起西門挽清的信。
看信之際,臉上劃過萬千表情,冷笑、欣慰、了然、譏諷、意料之中、誌在必得……
就在他看信之際,苑苑也收到了福祿拿給她的信箋。
福祿走後,她疑惑的拿著信箋坐到椅子上,將信展開,西門挽清為何此時給她來信?
當看到信上的內容後,她一雙星眸不敢置信的越睜越大,最後閃過一絲欣慰。緩緩將信合上,緊抿的嘴角有一絲憤怒和誌在必得……
“嗯。”苑苑找了個離他較遠的位置坐下。
“他給朕也修了一封書信。”
苑苑驚訝的抬眸看向駱程昊,西門挽清竟給皇帝也修了書信!看來這次的事果真棘手。
“樊涼被犯,皇上打算如何辦?”苑苑冷靜的盯著駱程浩。
駱程昊嘴角勾起一個詭異冰冷的弧度,“西門挽清已跟朕說了,此次戰亂是他大哥西門無涯弑父篡位後挑起,暗中勾結了傅丞相。西門無涯還要殺他,他現在已逃出了長魯王宮。”
苑苑微愕了下,沒想到西門挽清竟把事情跟駱程昊也和盤托出了。
此次戰亂,於她,或許是幸。要傅炎那狗賊的命,指日可待。
駱程昊不動聲色的細觀著苑苑微變的麵色,繼續道:“西門挽清說,他手上有傅丞相勾結長魯的證據。希望朕派人出征,助他奪回王位,他會將傅丞相與長魯勾結的證據交予出征之人,帶回來給朕。”
聽到此處,苑苑已心如明鏡,西門挽清修給駱程昊的書信和給她的,別無二致。
當下就起身,幾步踱到駱程昊麵前,單膝跪下,誠懇鎮定的道:“皇上,臣願出征樊涼。”西門挽清信中說了,希望她能出征,他會在邊關將傅炎與長魯勾結的證據交給她。
所以,她必須去!
駱程昊眸中有難得一見的糾結,靜盯著單膝跪在他麵前的女人。
西門挽清在信中點名讓她出征,否則,他不會將傅炎謀反的證據交給惜羽。沒有這證據,他就無法光明正大處死傅炎。
傅炎叛國的事,他早有懷疑,一直苦無證據,也不好動他。如今,長魯王子已證實他叛國之事屬實,也再留不得這個心腹大患。
他還在猶豫不決,他不想讓她征戰樊涼,不想,她竟似是看穿了他般自動請纓,她讓他左右為難。
蹙起了眉:“你還有傷在身,不宜長途征戰。朕可以派其他人去。”
苑苑冷靜一笑,似帶譏諷,“皇上心中不是早有定論了嗎?否則,也不會大半夜急著來找臣。臣於樊涼征戰過一次,對一切都熟悉,是征戰樊涼的最好人選。”西門挽清給駱程昊的信上,必是點名了讓她去的。
她的話讓駱程昊啞口無言,她說得沒錯,他雖糾結,但最終的結果,他必是會理智的派她征戰樊涼,什麼都比不上國家和這至高無上的權力重要。
“你真的想去?如果你不想去,朕不會勉強你。”
“臣真心誠意想去。”這是實話,她必須親手將傅炎謀反的證據拿回來,洗刷苑家的冤屈。
駱程昊看著她,眸光一定,“好!朕就派你領軍征戰樊涼。起來吧。”
“多謝皇上。臣必盡全力。”苑苑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