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紅雲嬪母憑子貴,暗中下手,似乎,也不無可能。
“是的,主子!”
恭敬垂首,夜狼眼內的疑惑越來越濃,“當初皇上疼愛小皇子,每日下朝都去翠雲宮,難免有些娘娘嫉妒眼紅,隻是……這心狠手辣的人,會是誰呢?”
“夜狼,你有查出來,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嗎?”
緊張的拍案而起,駱啟霖握著朱砂筆的手,顫抖的厲害。
他的長子,竟然就那麼平白無故的夭折了,而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後宮的妃嬪,為了爭寵鬥狠而……可恨,太可恨了,若被他知道是誰在背後動手,斷然饒不了那心狠手辣之人,皇兒,他還隻是一個沒滿月的孩子啊……“屬下無能,沒有任何端倪!”
慚愧搖頭,夜狼腦袋垂得低低的,卻給駱啟霖指出關鍵之處,“主子,這黃色香囊屬下已經請李禦醫瞧過,散發出的香味之中,包含著打量麝香,淑妃娘娘和靜妃娘娘的滑胎,恐怕……”“不可能!”
朱砂筆震驚落地,駱啟霖黑眸瞪得大大的,驚訝得無以複加,“嫣然她已經是後宮之首,母儀天下,她不可能陷害皇嗣,那樣的罪名,她也承擔不起!”
是啊,他給了她天下間所有女人都想要的名分,善良溫柔又賢良淑德的她,怎麼可能做出謀害皇嗣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不相信,他不相信!“主子,李禦醫就在門外,屬下,可以讓他進來,剖開這麝香,為您,當場檢驗!”
看他不信,夜狼搬出最後“法寶”,畢恭畢敬的勸諫道。
“讓他進來!”
從震驚中回過神,駱啟霖依然難以消化這個訊息,趙嫣然她已經母儀天下,為何還要害其他妃嬪和皇嗣呢?“啟稟皇上,這香囊是由上百種熏香熏染而成,其中包含的一味,對胎兒、產婦、嬰兒都極為不利的麝香,這麝香不是普通的麝香,乃是西域傳入的‘萬年長’……”疲憊跌坐在龍椅上,駱啟霖揮揮手,讓韓力退下。
大手支著書案,手指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駱啟霖英俊的臉上,滿含疲憊,始終想不通,趙嫣然為何這樣做。
“主子,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已經是國母的存在,如果再有一個小皇子承歡膝下,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夜狼的無心之語,震得駱啟霖如夢初醒。
是啊,趙嫣然從來都是披著這賢良的外表,暗地裏的手段他不止一次見識過,妃嬪有孕,小皇子降生,她是怕威脅到她的地位,所以就心狠手辣的下手了嗎?“主子,李禦醫說,這香囊中還有另外兩樣東西,可能和小皇子的死、靜妃娘娘的出牆,有莫大的……”咽了口口水,夜狼硬著頭皮上前,心思,轉得飛快。
聖女大人,您可真是,深謀遠慮啊,屬下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是什麼?”
拍案而起,駱啟霖嘴角的笑,越來越深,一臉的風雨欲來。
太可惡了,趙嫣然,你怎麼能如此狠毒?朕,當真看錯了你,你太讓朕,失望了!
“還有一樣呢?是什麼?”
拳頭握得緊緊的,駱啟霖能聽到自己骨骼發出的“咯嘣”響聲,他卻無暇顧及,咬牙切齒道。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娶了這麼個毒婦,為了爭寵陷害妃嬪,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隻要不鬧得太大,他都會由著她,畢竟,她是皇後,自己名正言順、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謀害皇嗣!他那剛出生的孩兒,還沒有滿月,還沒有對自己笑過,還沒有親口叫自己一聲“父皇”,便那樣夭折了。
血濃於水的父子親情,怎能割舍?他的孩子,他怎麼能不疼寵?她做得,也太過了,孩子何其無辜,雲嬪,何其無辜?“是……是……”似乎害怕駱啟霖發怒,夜狼躊躇著看看年輕的帝王,又看看手心字條,考慮著要不要將這殘酷的真相,告知如今已經怒火中燒的男人。
心思轉得飛快,知道苑苑對駱啟霖恨之入骨,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但這樣的消息,似乎隻能讓他怒火中燒,達不到她要的效果吧?心中,猶豫不決。
若要達到聖女大人想要的效果,要承乾帝這樣深不可測的男人一無所有、含恨而終,他們,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既然這樣,倒不如抽絲剝繭一般,慢慢抽離,等他發現所有的時候,再所有懊惱、痛苦、自責一起湧上心頭,那時,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腦補了下承乾帝駱啟霖怒發衝冠、懊惱自責、追悔莫及的模樣,他粉紅的薄唇冷豔勾起,握著紙條的手,沉穩有力。
“是什麼?”
書案後的駱啟霖卻看不慣他吞吞吐吐的模樣,更等不及他慢慢彙報,索性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手心的紙條抓到自己手中。
看到紙條上內容,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男子,雙手還是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雙眸瞪得大大的看著紙條,恨不能將它燒出兩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