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雙眸含淚,搖著頭為自己辯解,委屈的模樣更顯楚楚可憐。
“一入宮門深似海,紅牆綠瓦困住了一生自由,人人都道皇宮好,能做皇上的妃子更好,可是好麼?在哀家看來,如今的生活還不如在家中的生活呢,其中的層層陰謀,哪天命沒了,或許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慈祥卻帶著威嚴的目光掃過雪妃和苑苑,太後拉著葉靜塵的小手,扭頭又是滿臉慈愛,“靜塵,你說哀家說的,對不對?”
“當然是對的!”
嫻靜一笑,葉靜塵眉宇間的氣質更加凸顯,微微福身,小手握拳,在太後肩膀上輕捶,“太後娘娘,這雪妃娘娘入宮不久,恐怕不懂這宮中規矩呢,您何不……”說到這裏,她陡然一頓,淡雅出塵的目光掃過雪妃血肉模糊的雙膝,眸中意味,頗為深沉。
“如何?”
正聽得津津有味呢,她卻突然頓住,太後有些著急,下意識的追問。
“太後娘娘,您在後宮多年,先皇在時,後宮一片安穩,太後您雖然隨先帝外出遊曆,但到底掌管鳳印多年,如今皇上後宮無後,一片狼藉,您何不幫皇上……”葉靜塵再次福身,笑容嫻靜宛如搖曳的蘭花。
話,說一半就好,剩下的一半,就要留給聽的人,慢慢理解和消化了,所謂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便是如此了。
“葉靜塵不愧是葉靜塵,哀家雖然不過問後宮之事數年,但先帝也是聽說宮中發生諸多不愉快的事,才特意讓哀家回宮!”
笑了笑,太後看向葉靜塵,眉目中帶著讚賞和慈祥。
“太後,您不嫌靜塵囉嗦,靜塵就感恩戴德了!”
看一眼臉色微白的苑苑,葉靜塵嘴甜的晃著太後的手臂撒嬌,嫻靜無匹又淡雅出塵,看得雪妃更加嫉妒。
“太後,求您,給臣妾做主啊!”
看太後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頓時犀利起來,雪妃嚇得嬌軀顫抖,淚如雨下,求助的眸光落在負手而立的駱啟霖身上,“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母後,雪妃她……”女子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駱啟霖腦海中閃過以前和她纏/綿的畫麵,心中不自覺一軟,“說不定設計此事的另有此人,兒臣覺得……”“你覺得如何?”
懶懶抬眸看一眼駱啟霖,太後將自己的護甲摘下,對著燈光比對色澤,聲音不鹹不淡,“雪妃挑起事端,本該受罰,而且……”頓了頓,她將護甲戴起來,捉住葉靜塵為她捶肩膀的小手,又是風姿卓越、大義凜然的太後,“按照靜塵所說,罪妃並不是惹事之人,她挑選了這個時間,帶你到浣衣局來,說明她已經知道,會在這裏,搜出什麼。”
“呃……”駱啟霖一囧,沉默了。
是啊,雪妃表麵上說是想要看看媚絨,卻被春桃阻攔在門外,這次不過是拉自己過來,為她開路而已,但細想之下,睿智的他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這個時候,正在搜索浣衣局,那黑色木匣之中,她怎麼知道是布娃娃?來到這裏就盯著它?還揚言,媚絨要以巫蠱術毒害其他妃嬪?若非被媚絨聰慧發現,恐怕,這次要被打入天牢或者冷宮的,就是那身形嬌小、柔弱嫵媚的人兒。
“皇上,你寵愛雪妃,眾所周知,但你對媚絨的保護,後宮的妃嬪,可是都看著呢!”
斂了斂身上淺金色衣袍,太後站起身,徐徐走到雪妃跟前,看著她的目光,充滿失望,“雪兒,不要怪姑姑不保你,實在是你這次,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