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選擇了相信,苑苑雖然才不過十八年華,但她的智慧在這幾年裏,已經讓他們兄弟,刮目相看之餘,更多的是佩服。
他覺得,苑苑沒有動手,一定有她,不可言說的理由,或者說,時機未到!“理由嗎?”
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苑聽雨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解,“是什麼理由,竟然讓小姐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呢?”
是啊,大好的機會,就這樣,從眼前溜走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回去,發動所有人,尋找神醫下落,不計一切代價,一定要讓他治好小姐的右臂!”
最後看一眼地上散落的箭矢,獨孤非凡轉身,沉冷蘊含殺氣的聲音,在密林上空飄蕩,“承乾帝,總有一天,我要你為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獨孤,你不回山了嗎?”
想了想,苑聽雨追上去,想到苑苑之前給他們的書信,也是微微凝眉,“苑世家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就等著小姐,一聲令下!”
“琅琊山的人經過一次清洗,剩下的都是忠心於我的人,又有李浪在山寨看著,他們鬧不出什麼大事來!”
冷哼一聲,袍袖翻飛,獨孤非凡縱身而起,長嘯聲中,帶著濃烈殺機。
層層殺機,一層又一層,在他身邊環繞,飛鳥被驚得衝天而起,落下片片羽毛,隨著他的衣袍擺動,上下翻飛。
“可是……”雖然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苑聽雨依然有些擔憂,看著他輕飄飄落下的身影,身上環繞的陰鷙森冷的殺氣,讓他都有些震驚,“琅琊山原先的兄弟,都是打家劫舍的盜匪,他們,能忍住不打家劫舍,乖乖的在山寨種田嗎?”
嚐到了不勞而獲的甜頭之後,再讓他們自己勞作,吃穿用度和之前大大的降低,那些草莽之人,怎麼可能願意呢?“我已經安排了可信之人盯著他們,若看到他們還敢打家劫舍、攔截過路商旅,格殺勿論!”
嚇,好狠!隻是,他們都知道,隻有殺一儆百了,才能將那些盜匪草寇出身的莽漢,徹底心服口服,不敢再有異心。
沉默的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煙雨樓,也不避諱大街上來往的人流,徑直到二樓雅間落座,落寞的要了一壇酒、四個小菜。
“你們這是怎麼了?小姐可是安然無恙?回來不和我說,反而到這裏來喝酒,你們是什麼意思?”
聽到小二的報信,葉靜塵急匆匆從三樓下來,看到抱著酒壇子的兩個俊朗男人,頓時氣惱得臉頰通紅。
讓他們去保護人,怎麼這樣頹廢的回來?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他們兩個到這裏來,借酒消愁?“靜塵?”
從到唇邊的酒杯一頓,獨孤非凡扭頭,看到藍色身影,微微凝眉,“你尋找神醫,可有了下落?”
“有點兒眉目了!”
凝眉上前,在兩人身旁的長凳上坐下,葉靜塵審視麵前二人,見二人隻悶聲喝酒,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修長手指輕敲圓桌,“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的武功,沒了!”
苑聽雨看一眼葉靜塵,從嘴裏咕噥出一句後,繼續喝酒,冰冷無情的臉上布滿愁緒。
不是他們想喝酒,而是他們此時必須靠喝酒,才能壓抑住那幾乎要噴湧而出的怒火和環繞在心田的殺氣。
隻要想到駱啟霖那般對待他們冰清玉潔的聖女殿下,他就恨不能衝入皇宮,將那個男人亂劍分屍!“武功沒了?什麼意思?”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葉靜塵下意識反問過後也想到其中關鍵,頓時美眸瞪大,倒抽一口涼氣,“不會吧?承乾帝竟然……”“我們也不敢相信,但真真切切的,他親手捏碎了小姐的肩胛骨,廢了她的武功修為,甚至……”咬牙,獨孤非凡將在斷魂山密林中看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訴葉靜塵,英俊的臉上,難掩惋惜和怒意。
惋惜,自然是為那嬌媚的人兒!她才十八歲,大好的年華,花朵一般的年齡,女子最魅力四射的時候,遭受這樣的事兒,他怎麼能不惋惜?在豆蔻的年齡,及笄之日遭逢家變,親眼縮減父兄下獄,娘親血濺塵埃,被承乾帝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偷天換日的藏在府中,小心調教!之後淪為男人玩物,變著法子討所謂的“恩人”歡心,讓他滿意;為了他,她違背良心的去害人,每次害人之後,愧疚落淚,難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