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宮女玉兒正要說逃不了責罰的時候,女子威嚴十足的聲音傳來,將捧著衣物的兩人嚇得渾身顫抖,雙腿一軟,直直跪倒在地。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
抬頭,看到繡著玫瑰花的紅色緞麵宮鞋,玉兒和翠兒臉色一白,顫抖得更加厲害。
“你們好大膽子,本宮問你們,你們是哪個宮的?”
雪妃文雪兒站在戰戰栗栗的宮女麵前,居高臨下的把玩著自己的護甲,看到兩人手中捧的淺紫色宮裝的時候,美豔的臉頓時染上嫉妒,帶著猙獰的扭曲。
“娘娘饒命,奴婢名叫玉兒,她是翠兒,是司衣坊的宮女!”
到底年長一些,玉兒回答得還算流利,用手肘碰了碰臉色蒼白、顫抖不止的翠兒,對她使了個眼色。
“娘娘饒命,奴婢名叫翠兒,不知道娘娘鳳駕在此,衝撞了娘娘,罪該萬死!”
翠兒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家道中落才被父母送如宮中,頗認得些字,忍著恐懼,牙齒打顫的磕頭。
天哪,她今日怎麼這麼倒黴?第一次辦嬤嬤交代下來的事情,竟然出門就衝撞了手段狠辣、善妒美豔的雪妃娘娘,這下可怎麼是好?“哼,你這丫頭,倒也會說話!”
鳳駕二字,逗得雪妃文雪兒心花怒放,臉上卻依然嚴厲,趾高氣昂的斜視顫抖的兩人,“這衣服,是送到哪裏去的?”
“這……”兩人相視一眼,猶豫不決。
這後宮之中,誰不知道雪妃娘娘善妒,慣於用狠辣異常的手段來處罰犯錯的奴婢啊?罪妃娘娘前端時間闖入文雪宮,出來便大病一場,差點香消玉殞,連榮寵不衰的罪妃娘娘她都能懲罰,她們兩個小小的宮女,豈不是更……若說出這繡了薔薇花的精致淺紫色宮裝是送到浣衣局的,雪妃娘娘勢必嫉妒,到時候不光是她們兩個,恐怕整個司衣坊也……“大膽奴才,娘娘問你們話呢,你們吞吞吐吐是幾個意思?”
伴隨雪妃心腹宮女尖銳斥責的,是清脆的巴掌聲。
“娘娘……”玉兒、翠兒捂著被打得臉,委屈磕頭,“奴婢們封皇上之名,將這宮裝送給浣衣局的罪妃娘娘,並非奴婢不說,而是皇上有令,讓奴婢……”“怎麼,你們拿皇上來壓本宮嗎?”
隨著雪妃文雪兒陡然陰鷙低沉下來的聲音,兩個巴掌再次落在可憐的二人臉上。
“這巴掌是告訴你們,不要拿皇上來壓娘娘,這後宮之中,如今做主的是我們家娘娘,皇上對娘娘的疼愛,後宮無人不知,你們好大膽子,竟敢對娘娘不敬,當心皇上追究下來,把你們吵架滅族!”
打人的宮女甩了甩手腕,轉身麵對美豔的文雪兒,又是滿臉討好。
“娘娘,奴婢說得對嗎?”
“嗯,你說得非常對!”
給心腹宮女一個讚賞的目光,文雪兒踩著高傲的步伐到兩人跟前蹲下,脫下護甲的玉手將兩人手中捧著的宮裝拎在手裏,欣賞上麵的花色和繡工。
玉兒和翠兒嘴巴動了動,不敢多言,如今隻求這位美豔的娘娘能快些離開,讓他們好到浣衣局,完成使命!衣服破碎的聲音傳入耳中,兩人連忙抬頭,大叫,“娘娘,不可!”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罪妃,她怎麼配用蘇錦和蘇繡?”
得意的拍拍手,將用護甲劃破撕爛的宮裝丟在地上,文雪兒上前,將精致的薔薇花踩在腳下,臉上帶著嫉妒的陰狠。
媚絨,我恨你,你不過是罪臣之女,你憑什麼和我爭皇上的寵愛和憐惜?我可是堂堂兵部侍郎的女兒,論家世、論長相,我哪裏不如你?為何皇上那麼護著你、寵著你?“媚絨不配這上好的蘇錦和蘇繡,雪妃這般因嫉妒而扭曲的臉蛋,便配得上嗎?”
女子清冷的聲音伴隨著淡淡的藥香飄然而來,那嫵媚無雙的臉頰因著久病的蒼白,帶著我見猶憐的柔弱。
看到苑苑,雪妃文雪兒心中一個咯噔,臉上迅速換上美豔的笑,淡定移動蓮步到她跟前,抬著下巴斜視身形嬌小的女子,“怎麼?罪妃妹妹認為,本宮說得不對嗎?”
兩人目光相遇,針鋒相對,一陣刀光劍影,誰也不肯退後,看得玉兒、翠兒膽顫心驚,臉上滴出大滴冷汗。
好冷啊,兩位娘娘的關係,已經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嗎?轉而想想也對,雪妃將罪妃娘娘控製在文雪宮,不知道怎麼虐待她呢,聽說出來的時候,衣衫破碎、臉色慘白如紙呢!
得意洋洋的看著苑苑這幾日好不容易養紅潤的臉上血色齊齊褪盡,雪妃嘴角勾起不屑的譏誚。
“這後宮真正的主子,當然是皇上了!”
臉上血色褪盡的苑苑嬌軀搖晃了下,在夏晴天的攙扶下站穩,嘴角重新勾起魅惑無雙的淺笑,鳳眸中流露出的迷離光芒,讓遠遠站著的男人,眸光微黯。
“雪妃娘娘這樣說,難道認為,在這後宮之中,你比皇上還大?是,數日前皇上將媚絨留在您的宮中,但如果您沒有用別的手段,皇上怎麼可能會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