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老人發誓他不是傻子,他隻是有些執拗。
“可是苑苑受傷,也有我的原因,我不看著心不安。”
藥王覺得,既然是這樣,不如讓他親眼看看苑苑傷得多重,也給他個警醒,以後好好照顧苑苑。
“那你站遠些,不要湊近,更不要打噴嚏。”
駱啟霖點頭如搗蒜。
藥王還是不放心,又讓兩人去沐浴,換上他特製的衣裳和口罩,才讓人遠遠的現在帳篷角落。
苑苑上了髒腑,要開刀衣服肯定得先脫掉。雖說大夫眼裏沒有男女,但是顧及到苑苑的丈夫駱啟霖的想法,藥王讓丫鬟裹住了苑苑的胸部以上,隻露出腹腔。
駱啟霖看得眼角直跳,他終於理解,為什麼藥王會不讓駱夫人接近,還在帳篷周圍設了侍衛。
若是讓駱夫人看到,隻怕以後會以此為難苑苑。
藥王是長輩,又是為了給苑苑救命,駱啟霖自然不會多想。
薄薄的刀片落在苑苑光潔的小腹上,隻看到極細的血絲,苑苑的腹腔就被打開。
遠遠的,駱啟霖和天山老人都隻能看到苑苑紅白相間的內髒。
藥王的心情很是凝重,神情也從未有過的緊繃。苑苑的內髒果然被震碎,腹腔裏,有一些肝或是肺的碎片。
清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要快速又精準的清理幹淨,就算一個或半個時辰,也是及其累人。
藥王速度很快,不過半個時辰,就清理幹淨,開始縫針。遠處圍觀的兩人,見藥王像縫衣服一樣,把苑苑的肚子縫上,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天山老人直接就出言反對:“老東西你做什麼呢,你把婉丫頭當破布了!”
藥王懶得理他,一個眼刀甩過去:“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之前怎麼答應我的你都忘了。”
天山老人被噎得沒話,灰溜溜的縮回了牆角。
縫好針,藥王清理了現場,兩人看見托盤上那些肝髒的殘渣,心中無比震動。聽說肝髒碎塊和親眼見到肝髒碎塊,完全是不一樣的體驗。
藥王淡淡的瞥了兩人一眼,領著兩人出了帳篷:“她原本住的帳篷清掃好了嗎?”
“清掃好了,房間裏每個角落都用你您的藥粉兌水灑過。”
藥王滿意的點點頭:“等下把她移回去。這幾日她就住的帳篷每兩個時辰就要清掃一次,萬萬不能留灰。
房間裏,不能放其他的東西,床單被褥每天用藥水清洗一遍之後再用開水漂幹淨。然後放在太陽下暴曬。
伺候的人越少越好,每次進房間之前務必沐浴更衣。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若有人硬闖,你們就……”
藥王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綠萼一個激靈,連連應是。
野外條件簡陋,更容易感染,藥王更是小心翼翼,不容許出一點差錯。
吩咐完丫鬟,藥王趁著天山老人去看苑苑的空檔,把駱啟霖叫到跟前。
語重心長的開口。
“方才我給苑苑縫針,你也看到了!”
駱啟霖的識時務讓藥王很滿意。
天山老人從裏間出來,正好看到看著藥王背影發愣的駱啟霖。‘皺了皺眉,問身旁的小喜:“那個就是婉丫頭的丈夫?怎麼像個傻子一樣!”
他的聲音不算小,駱啟霖聽得清楚,回過頭來禮貌的叫了一聲“師父!”
小喜替他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