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還是乳娘細心。可是咱們從青州到京城才兩個月,葉家那位小姐怎麼會知道咱們在這裏呢。”
那老嫗臉色有些不悅:“小姐原本也是金枝玉葉的,可如今隻能屈居人家做丫頭。定遠侯好歹是侯爺,若是小姐能做了定遠侯的妾室,也是享不盡的富貴,總比做丫鬟伺候人好。”
這位老嫗正是綠萼家道中落前伺候她的乳母,綠萼家生意失敗之後,她又被轉賣出去,幾經輾轉,受盡苦楚。
後來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無意間在街上遇到出門采買的綠萼,憑著從前對綠萼的記憶,她上前去認了她。
綠萼離家多年,再見到曾經的乳娘,歡天喜地,細細的問過她這些年都經曆了些什麼,乳娘一邊說一邊歎氣,兩人抱頭痛哭。
然後綠萼就出錢把她安置在城西,常常過來探望。言語之間,精明的乳娘聽出了她對定遠侯的心思。
她早就受夠了漂泊輾轉的日子,為此,她動了心思。
“小姐的出身也不低,若是老爺夫人還在,您做定遠侯夫人也是夠身份的,哪裏還需要在這裏糾結。”
乳娘這話說得誇張了些,就算綠萼的父母家業都仍還在,也不過是小富人家,做侯夫人是遠遠不夠的。
即使是當年駱家還外放的時候,也是正五品的節度使,一方父母官。
士農工商,一個最末的商人之女也不可能做得了節度使公子的正妻。
可是綠萼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哪還能冷靜下來分析。聽得乳娘如此說,隻能長籲短歎。
乳娘趁機挑撥了她,讓她起了爭奪駱啟霖的心思,每次綠萼來探望她,她都為她“出謀劃策”,就連那朱砂也是乳娘給的。
隻期望有一日她真的能開了臉做了定遠侯的妾室,把她接近侯府安安霖霖的過完下輩子。
而害苑苑的孩子,隻是順帶,她想著若是孩子死了,定遠侯定然會怪罪苑苑沒有本事連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好。
隻要苑苑失了寵愛,綠萼才有機會更上一層樓,在侯府中的地位才能更穩固。
“總有一日,小姐會過上曾經仆從成群的日子,到時候,我也帶你進侯府去見識見識什麼是富貴。”
“是,多謝乳娘。”
乳娘還在打著她的如意算盤,卻不知道她的希望已經被關到了莊子上。
在馬車上晃了快半個時辰,苑苑晃的快睡著,才穿過鬧市到了周家的鋪子。
周家曾經靠著長公主的關係,買的鋪子都是人流量大的鋪子,而且還是連在一起的。
苑苑看得咋舌,這些鋪子若真以侯府賬上那點錢盤下來,那差不多就是白撿的便宜。
一個二層的茶樓,有一個大掌櫃,四個跑堂的小二。茶水很一般,應該是後期沒了人脈,周家再買不起好的茶葉。
進進出出的客人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但是聽青樓周圍的人說,這青樓背後的老板是駙馬,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看來從前周家沒少頂著長公主的明天攬財。
那些鋪子,地段都是數一數二的好,店麵也是附近所有店麵中最大的。
若是生意好的時候,讓周家過上富貴的生活也是合情合理。
“這些鋪子,長公主當真一個都不留?”
“是,公主吩咐小人把這些鋪子全部轉手給夫人,至於銀子夫人給多少便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