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的話音一落,秦旖旎的臉不禁紅了紅,瞬間便安靜地不再說話,任他拉著往前走。
直到很久之後,秦旖旎回想起這副場景來,才驀然發現,原來心中山水早已不同。隻是,世事萬般,俗事牽絆,她總也不能掙脫束縛,在清醒的時候,去仔細辨認那些亂了常情的紛亂思緒。
一路疾走,很快,陳醉要帶她去的目的地顯露出來。秦旖旎愣在那裏,半天沒回神。
那裏,是一個通道,裝潢相當富麗,卻幾乎沒有人煙。通道口,站著五六個穿著講究製服的男人,見有人過來,紛紛聚攏來,準備行駛職責。但在看到陳醉時,幾人的臉上紛紛露出驚喜的表情,趾高氣揚變作恭謹有加。
“醉少,你可來了,你不知道,我們幾個都急死了,不知道怎麼跟老大交代呢!”其中一個牽頭的迎上來,抱怨著,其他幾個也點頭隨之附和。
陳醉一笑,並不答,隻是牽著秦旖旎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幾個男人這才注意到秦旖旎的存在。
忽如其來的六道目光,一齊彙聚成了一道聚光燈,讓秦旖旎有種站在動物園裏的錯覺,趕緊掙紮著將手從陳醉溫熱的掌中抽出來。
陳醉微微回過頭,瞟她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深,卻沒有再勉強。
“需要邀請函麼?”他回過頭,問。
“不用不用!”幾個人將目光從秦旖旎身上收回,忙不迭地搖頭,
“醉少就是活招牌,哪裏還用得著邀請函,您請!”不知是哪個狗腿的,跳出來奉承了一句,其他幾個同樣是點頭附和。
秦旖旎皺眉,還沒來得及多想,手又已經到了陳醉掌心裏,被拉著往通道裏邁進去。
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幾個男人開始竊竊私語。
走了不到一分鍾,眼前豁然開朗,通道盡頭,陽光燦爛的金線斜射進來,像在出口處鋪了一層金子。
秦旖旎回神。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的手依舊被握在對方手心裏,腦子裏縈繞的這個問題,讓她忘記了掙紮。
陳醉勾著唇,沒有回頭。
“男人!”
兩個字,再次提醒了秦旖旎眼前這個男人的本質——無賴,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人什麼時候有過正經?
想到這裏,她噤了聲,甩開陳醉的手,自顧自地往前走。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陳醉知她不同於他從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高傲得像隻天鵝不說,還經不得逗弄,隻好舉手投降。
“好啦!”像上次一樣,陳醉跟上來,語氣開始鬆動,,“不跟你開玩笑,我說,總可以了吧!”
似乎每一次,他們的角色都會倒換過來。不服軟的終歸還是不服,玩世不恭的,卻總被降服。
秦旖旎腳下不停,“說吧!”
這時,兩人已經漸漸接近出口,邁入陽光的地界。
“其實,你馬上就知道了,何必這麼著急?”陳醉還在賣關子。
秦旖旎已經斷了糾纏的念頭,也不說什麼,繼續前行。隨著出口越來越近,所及視野也越發開闊起來,外麵的熱鬧翻騰似一股蒸汽般,迎麵撲來,越發靠近便越覺得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