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沒有聲響。
窗外的陽光依舊燦爛,絲絲金線抽拉下來,層層纏縛住這個世界。麵色蒼白的無助的人們,終於放棄掙紮。在這世俗困惑中,不得掙脫。
“所以,不管你剛才是真情還是假意,都請你放手。感情這回事,我玩不起了。”秦旖旎的神情間,似乎驀然流露出一股荒涼,那種荒涼的絕望,讓陳醉的心裏一顫。
其實,他早已料想過這種結果。秦旖旎雖然已經剪去長發,齊耳的短發讓她顯得年輕了很多,但有過故事的人,臉上永遠都呈現出另一種情態。
就像埋藏已久的酒釀,就像煙雨迷蒙的江南,偶爾經過他們身邊的人,永遠都無法捉摸出,那酒,到底在那裏掩埋了多少年,那朦朧的煙雨中,到底有過怎樣纏綿悱惻又哀婉不絕的故事。他們就像過客,永遠無法走進他們的回憶,走進他們的心裏去,而隻能無奈地,默默走開,退去。
然,之於秦旖旎,陳醉卻惶然不想隻是那樣一個過客。那個女人迷離而又憂傷的表情,和她清澈而倔強的眼神,猶如一尾緩緩遊動在深海的美麗遊魚,優雅而緩慢地,牽絆著他的思緒,尾隨而行。
可是現在,他的舉動引起了她的注意。於是,她回轉過頭來,豎起了自己的矛,警惕地瞪視著他,並試圖就此將他擊退。而他的盾,卻還沒來得及準備好。而這種警惕與拒絕,竟然在他心裏起了一絲波瀾。從來瀟灑恣意的醉少,何曾如此遭人嫌棄過?
“這樣啊!”陳醉笑,“妞兒,你怎麼突然想起和我說這些?”他轉過頭來,故作驚訝,“你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
秦旖旎瞪大眼睛。
“剛才的事情,我不過是想幫你一把。剛才你不是在和台上那一男一女較勁麼?”
一瞬間,秦旖旎竟隱隱感到一種羞辱感升起來。這股感覺,甚至淹沒了原本的一點點輕鬆,如一塊大石,一下子壓下來,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但眼下的情形,卻絲毫不容許她將真實情緒泄露半分。
兩人,心底裏都是倔強的人。
“那就好!”秦旖旎強迫自己笑得燦爛。
她的這點小心思,哪裏逃得過陳醉的眼睛。看到她僵硬的笑意,和眼中透出的苦澀的倔強時,他又開始有點後悔起來。可不這樣說還能怎麼說呢?若他承認,隻怕她再也不會給他任何接近她的機會。
“妞兒,你還沒答應幫忙呢?”陳醉趕緊轉移話題。
“什麼忙?”較一開始,秦旖旎的口氣轉好了些。
陳醉再次勾起唇,望向不遠處蜿蜒會環的賽道,眼中射出一股勢在必得攝人心魄的光芒。
“待會兒的比賽,你坐在副駕駛座上,當我的副手!”他轉眼,笑意斂去,認真道。
秦旖旎皺眉。
“賽完之後,你可以得到三分之一的獎金。”接著,陳醉說出了一個連秦旖旎都驚訝的數字。
“你就確定你一定會贏?”秦旖旎盯著陳醉。因為他實在太過自信,全身凸顯出來的霸氣,勢不可擋。
陳醉笑笑,“你隻管看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