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恨自己,一次次地給他逃開的機會。但陳醉卻再次錯失。
他隻是歎氣,摸著她的臉,“不,妞兒,你不是放浪,你是太寂寞,受傷太重了。”
他的眼神,幾乎淹沒了秦旖旎。她在心裏笑,怎會有這樣笨的男人。她是個多麼危險的女人,他卻一步步靠近,推都推不開。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計劃來吧!
秦旖旎將他一隻手拉下來,扣在了她的胸前。陳醉手一抖,那團柔軟就在掌下,她的一顆心,也在他掌下,跳得飛快。
“你聽見了嗎?你聽,它在說什麼?”秦旖旎認真地看著他。
她真的希望他聽出來,然後馬上推開她,你這個瘋女人,真是瘋了!
沒錯,她是瘋了。
陳醉沒再說話,也沒再給秦旖旎說話的機會,猛地將她推倒在座椅上,狠狠壓下來。
那夜,車中繚亂,春情旖旎。到得最後,秦旖旎已滿臉是淚,耳邊恍惚想起那句話,你是我的劫難,我逃不過……
醒來時,是深夜兩點半。夜越加深寒,但車內開了暖氣,暖暖地氤氳著雲雨過後的兩人。在酒店裏訂的房間,終是沒有用上。
不知什麼時候,車座椅已經完全放倒,狹窄的空間裏,陳醉緊緊抱著秦旖旎,用外套將她團團裹住。
是的,她勾引了他,讓他不能自持。她早已不是什麼未經世事的女孩,要怎樣挑撥起一個男人的欲望,並不是難事。若他方才能不反應,她就該懷疑他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了。
怪不得他,是她自己最後的自私,即使要放開,不舍,也要給自己留一個念想。他真的存在過,在她人生最荒蕪寥落的時候,像一顆流星,帶給她希望,卻終究隻是一閃而過,再也不會相見。
秦旖旎轉頭,靜靜地看著陳醉的睡顏。不是沒有看過,那次,他偷偷潛入她的房間,也是這樣抱著她睡,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著他一臉的安然。 現在,他依然是睡在她身邊,卻連睡夢裏也皺了眉。是什麼事讓他煩了心?她猜不到,也沒有機會再猜。
命運的輪盤裏,她和陳醉,都是碾碎的塵埃。
她將那張臉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心裏的裂痕都要流出血來。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再也不會了。
夜,依舊那樣清冷。
秦旖旎轉過臉,伸手向已經掉落在車下的皮包,摸索著,手觸到那片冰冷的寒意,心微微一抖。
寒光再現,她看著陳醉,深吸一口氣,將刀柄用事先準備的試紙擦拭一遍,然後,拿起陳醉的手,在刀柄上印下手印,再小心地收回到包中。
做完這一切,陳醉渾然不知,依然睡得沉沉。秦旖旎望著窗外,看落花淒美飄散,似一場盛大的祭奠,祭奠她生命中最璀璨的一顆流星,與她心中未泯的情愛。
她握緊了拳頭,狠狠閉上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陳醉,不要怪我,我已經給過你機會,讓你早一步離開,是你自己一次次錯過機會。
就此,陌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