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頓了一秒,依舊沒有太多反應,抬頭對小鄒一笑,“好,知道了,趕緊出去吃飯吧,可別餓壞了。”
小鄒一激靈,涼透了的背脊被魏峰那一笑就給回暖過來,直燒到了臉上,隻覺著半邊臉都是燙的,出了門,心道誰說女人才是禍水,男人也可以,就像魏峰。
魏峰吃了午飯,透過全景落地窗,望著遠處城南那片地皮,在那裏,不出三年,就會有這個城市最大的建築群。那片藍圖,屬於他的商業帝國,正在一步步實現,為此他已經做出太多努力。
下班前一小時,他似乎想起什麼,電話去了其中一個分部,說了些什麼,掛斷,微一思量,又拿出手機翻出電話簿,用老板桌上的座機撥了號。
秦青躺在床上,嘴唇發白發幹,嘴上起了皮,動一動都疼。在床上不知睡了多久,眼前總是一片白蒙蒙的,眼睛縫裏似乎有陽光五彩的光圈,朦朦朧朧如羽毛般輕軟的柔光,一如從前那般地美妙夢幻。
忽地,那光圈與柔光都散了,一陣陣刺耳的鈴聲響起來,激飛了夢境,激散了難得的美好。
她幽幽睜開眼來,陽光依舊暗淡許多,不再那樣刺眼,耳邊的鈴聲刺得耳膜生疼。沒有力氣多看,伸手撈過就接。
“喂。”沙啞幹涸,像一條幹涸的河床,一個字,一聲龜裂。
沉默一秒,才有回音。
“秦青嗎?”
秦青的手微微一動,拿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一個陌生號碼。
“是,你哪位?”
“你怎麼了?”
答非所問,秦青嗓子生疼,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對一個並不知道身份的人吐露病情,似乎很沒必要。
“我是魏峰。”似是拗不過她,魏峰自報家門。
這下,秦青猛地從床上坐起,頭暈目眩差點栽倒,伸手扶住床沿,手上不得勁,手一鬆,“啪”地一聲,手機掉到了地上。
魏峰眉頭一擰,隻聽得那頭一陣悉悉索索,啪地作響,開口叫了幾聲秦青,沒有回應,有些惱恨,正要掛斷電話,又有了人聲。
“魏,魏總……”氣息奄奄,似乎這幾個字已是極其艱難,但她剛才喝了點水才接電話,比起第一聲的幹涸已經好了幾分。
魏峰似不在意,直接開口,“怎麼,你的誠意就隻有五天?那天信誓旦旦說不會放棄的人,難道是我記錯了?”
秦青咬唇,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是倔強,“是我,你沒記錯。”
“那你人呢?”
秦青捏著電話,嘴唇越發地白,臉色白如紙張,額頭細汗滿布,生病兩個字卻怎麼也是說不出。
那頭卻又開口了。
“秦小姐,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沒來,據我所知,你也沒去分部。難道你已經不記得自己還是公司職員,有事不能上班也至少得向人事請假審批,還是,你根本就沒打算繼續待下去?”
秦青愣住原處,半天想不明白,好似自己這一病就是罪大惡極了,也不明白怎麼一直沒有存在感的自己,一天曠工竟要引得老板親自電話審問。有太多不明不公在,卻無從解釋。而此刻她已經不是秦旖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抱歉,是我不對,應該事先請假。勞魏總費心了……”
不等她說完,電話已經掛斷,她拿著電話,茫然地對著慢慢暗下去的天空。沒一分鍾,電話再次響起。
“你,下班之前來公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