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在進行,宇文玥百無聊賴,卻又不好說什麼。高緯的性格比當年的高湛還要讓人難以捉摸,她雖然恨他,卻不想得罪他。如果與高緯發生了衝突,一定會連累高長恭的。
於是,她隻能靠在高長恭肩上,手裏拈著葡萄一粒一粒地吃。
“怎麼,想回家了?”高長恭語氣溫柔,偏過頭來笑道。
“這破宴會無聊死了!”宇文玥低聲嘟囔,“還不如在家裏擺上幾道素菜,與你對月飲酒呢。”
高長恭又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再忍忍吧,待會兒宴會也該散了,明晚我陪你喝酒。”
宇文玥“嗯”了一聲,然後發現自己微微有些不對勁。
漲漲的,腹部有些難受。
呃,她想上廁所了……
“長恭,我先離開一會兒。”她附在高長恭耳邊道。
“你要去哪兒?”高長恭握了握她的手,“我陪你。”
今時不同往日,這齊國的皇宮,還是莫要一個人單獨亂逛比較好。
宇文玥臉一紅,雖然與高長恭成為了夫妻,她還是不好意思讓高長恭陪她上廁所,好像這樣便會破壞她在高長恭心裏的位置似的。
於是,她按下準備起身的高長恭,有些微惱:“我去如廁,你跟著幹什麼呀。”
高長恭聽罷,才放下心,小謝今日沒跟來,他便遣了兩個丫頭跟著她,並告訴她離這裏最近的廁所在何處。
宇文玥曾在這皇宮裏住過一段時間,但是一直被高湛監禁,所以她對齊國皇宮並不是很熟悉,因此也就記著高長恭的話,往右邊拐去的宮殿側房後麵有一個廁所。
那兩個小丫頭倒是熟門熟路,很快將宇文玥領到那裏。
“你們不必跟進來了,便在外頭等我吧。”宇文玥吩咐了一聲,便自己進了去。
那兩個丫頭應了一聲,便退在一旁。
那邊廂,高緯看著歌妓的表演,漸漸沒了耐心,而馮小憐方才說要去房間取東西,也一直未曾歸來。
溫香軟玉不在身側,高緯顯然興致缺缺,看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還不讓侍衛跟從。
那時氣氛正濃,有些人不曾注意高緯的離席,更多人則是看見了也不去管,反正高緯是天子,他想上哪兒去沒有人可以隨意詢問,而且方才的殺戮讓他們看得心驚,此時誰也不敢去招惹高緯。
高緯走出宴會的場所,往右拐了去,因為馮小憐的宮殿往那個方向走。
自從納了馮小憐為妃,他真是一刻也離不開她。馮小憐玉體玲瓏,,凹凸有致,在冬天寒冷的季節裏,軟如一團棉花,暖似一團烈火;在夏天褥暑炙人的時候,則堅如玉琢,涼若冰塊,是一個天生的尤物。
念及此,高緯便好像腹下生火,恨不得立刻將馮小憐壓在身下。
宇文玥從廁所出來,不小心臉部同門刮了一下。沒有痛感,但宇文玥馬上心知不妙。
好像……人皮麵具被刮掉了一點點。
她伸出手在臉上摸了摸,果然在左邊耳際的地方,有一小塊人皮麵具被刮掉了,露出了自己的肌膚。
此時沒有鏡子,而小謝也沒帶進宮來,宇文玥急得團團轉。
這一處明不明顯?會不會被人發現?要是被人看出來可就慘了……
不過,宇文玥轉念一想,隻是耳際這裏刮掉了一點點,這月黑風高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宴會上,誰會發現自己的異常呢?
不若趕緊回去,到時候緊靠著高長恭,宴會散時往偏僻的地方走,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打定主意,宇文玥便出了廁所,正想招呼那兩個丫頭回去,卻聽得她們正戰戰兢兢地行禮。
“皇上吉祥!”
“皇上吉祥!”
高緯怎的到這兒來了?宇文玥心下一驚,便頓住腳步,想等高緯離開後再出去。
高緯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你們是哪家的婢女?怎的在這裏閑逛?”
那兩個小丫頭雖幾番跟著高長恭進宮,但與皇上正麵相逢還是頭一次,此次聽到高緯冷冰冰的聲音,她們都嚇得立馬跪下。
其中一個丫頭哆哆嗦嗦道:“奴婢兩個是蘭陵王府的婢女,因著蘭陵王妃要如廁,我們兩個便跟了來,在外頭等王妃。”
高緯眼中滑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亮。
蘭陵王妃鄭淺竹?
高緯對她並無很深的印象,隻記得似乎也是個美人呢。腹下更是生了一把火,既然馮小憐不在,何不如就在此處將她……
此時,欲~火中燒的高緯全然忘了,鄭淺竹可是高長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