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穩住方芳的情緒問:“你先別著急,慢點兒說!”
方芳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住,情緒在崩潰邊緣,隨時都有可能發出歇斯底裏的聲音。
我擔心她嚇出問題來,讓她在店裏等著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攔車來到方芳店裏,她蜷縮在凳子上,腦袋埋在胳膊裏麵,隻露出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外麵。
我進入店裏,方芳膽怯的目光這才有了一些神色,從凳子上下來就衝到我麵前,楚楚可憐的望著我張開雙臂就將我緊緊抱住。
我安慰一聲,方芳頓時哭了出來:“一澤,那個男人昨晚又來了,而且還留下了一些東西。”
我問:“那個男人留下了什麼東西?”
方芳抽噎了兩聲,鬆開環抱我的雙手,指著垃圾桶說:“我扔垃圾桶了,他留下來的東西好惡心的。”
我狐疑走了過去,低頭看向垃圾桶,發現裏麵出現一團血糊糊的東西。仔細辨認一番,才發現這玩意兒竟然是好幾顆沾滿了血漬的豬心。
我來到店門口,把卷閘門拉了下來,之前那個男人用自噴漆留下來的示愛字跡已經被方芳清洗幹淨,卷閘門上除了一些小廣告再就沒有任何東西。
重新進入店裏,我問:“方芳,那個男人就隻是留下了這幾顆豬心?”
方芳點頭如雞啄米一樣:“我早上打算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的角落放著一隻裝滿了這些豬心的塑料袋,我還以為是什麼人把東西落在這裏了,可是打開電腦習慣性的調出昨晚的監控視頻,就看到那個男人又出現了。”
我琢磨說:“他把心髒放在這裏,恐怕是想要告訴你,他想要把自己的心給你。”見方芳臉色不是很好看,我看向電腦說:“把昨晚的監控視頻調出來。”
方芳三步並成兩步來到電腦前,敲了一下空格鍵,指著屏幕說:“一澤,你快點看看吧,這個男人我看著好像有點麵熟。”
我信步走去,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一個包裝嚴實的男人提著一隻紅色塑料袋出現在畫麵之中,左右擺拍了許久,把塑料袋放在了卷閘門的正中央,低頭打量了一會兒,又把塑料袋提了起來,放在了角落裏麵。
男人放好豬心後,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拍了拍手靜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
我收回目光,納悶問:“這男人沒辦法看到長相,你怎麼覺得麵熟?”
方芳搖頭:“這男人還沒有離開,一會兒還會出現的。”
我快進視頻,和方芳說的一樣,沒一會兒男人又出現在視頻裏麵,不過他這次並沒有看向角落的豬心,而是直勾勾的看向了監控攝像頭。
男人看了一會兒,慢慢伸手把遮住臉龐的口罩取了下來。當那張臉出現在畫麵中的時候,我好像被人用棍子掄在了腦門上,整個人瞬間懵逼了。
“章旭明?”我脫口而出,畫麵中的這個男人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這就是章旭明那張如同腎虛般的臉。
我用手搓了把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電腦屏幕,又看向方芳,始終無法搞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上次我就懷疑這個人是章旭明,可過去找到章旭明之後,卻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章旭明說他那晚和木匠在製作八卦盤,如果他在欺騙我,那房間裏麵根本就沒有人,但是我不但沒有推門去看,而且還輕信了他的話。
這次章旭明的臉清晰的出現在監控中,就算他有八張嘴也沒辦法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了。
我把章旭明出現在監控中的畫麵截圖下來,發送到手機後讓方芳不要擔心,我會為她討一個公道回來。
方芳攔住我緊張說:“一澤,你別去了,你那個朋友如果發現敗露了而狗急跳牆,我擔心你會有危險,還是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