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傾心相付（二）
王岩看著楊妮從自己的手中溜走，他望著她的背影，悵然若失。
楊妮給萬坤發了個短信，說在家裏等他。萬坤簡單回說好，然後楊妮開心地去超市買了一隻雞，一條魚，半斤排骨，以及一些調味料，大包小包的回了萬坤的公寓。在廚房裏一陣乒乒乓乓之後，同時開著兩個爐灶，開始了漫長的煲湯之旅。閑著無聊，她滿屋亂躥，打掃衛生。大約八點的時候，門鈴響了。
楊妮去門前，從貓眼裏看到了李子。
李子一進門，就把楊妮緊緊抱住了，帶著哭腔說：“對不起。”楊妮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自己啊，把李子卷進了這樣的危險裏。李子良久之後，離開楊妮，然後把一個黑色的紐扣樣的東西遞到楊妮手裏，咬了咬嘴唇，有些艱難地說：“這是竊聽器，他們讓我來幫你。”楊妮心想，怎麼可能，王英怎麼可能會放她回來。然後李子給她做了解答：“你大師兄，在那邊幫他們。”
爐子上的湯香味四溢，眼前這個事實，與此刻的環境，多麼的不搭。
李子指了指竊聽器，無聲地告訴楊妮，這個已經開始工作了。楊妮鼻子一酸，用無聲地口型一遍遍對李子說著對不起。李子搖頭，眼淚撲簌簌落下來：“對不起。如果我知道萬坤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那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在他身邊呆了這麼久。你竟然挨過打，流過產，這些我都不知道。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楊妮知道，從李子進門那一刻起，她們就已經完全處於王英的監控之中。她拍著李子的背說：“這都不怪你！是我鬼迷心竅，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愛上他很容易的。如果不是我的父母因他而死，我怎麼也不會害他。可是，雙親之仇，這是血仇。盡管我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可是我這段時間夜夜做噩夢，夢裏是一個男孩對我父母的死視而不見。我哭著求他救他們，可是他一個勁地衝我搖頭。一想到那種痛苦，我就恨不得把萬坤碎屍萬段。”
李子替楊妮擦去眼角的淚：“別哭了。等過了這個年，一切都會過去的。”
楊妮點頭。她看著竊聽器，然後擦幹眼淚對李子說：“我煲的湯，一起喝一碗吧。”李子點頭，跟著楊妮進了廚房。楊妮手勢指著鍋子，讓李子自己去盛，李子會意，盡量弄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楊妮則輕手輕腳地走到冰箱前，用上麵的便利貼，開始和李子進行無聲地交談。
她邊寫著，嘴裏說著另一套說辭：“香不香？這是雞湯和排骨湯，我一樣給你盛一碗。你先喝著，我去煲魚湯，萬坤一會兒會回來，我真恨，我現在竟然還要給仇人做飯。”
李子看著楊妮在紙條上飛快地寫，嘴上還要回應她剛才的話：“忍忍吧，為了能給你父母報仇。”
“嗯，好在隻有一個星期了。我隻要讓他單獨去參加那個跨年會就行是吧，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能親手報仇。”楊妮又在紙上快速寫了幾句話，李子喝了口雞湯，大聲地讚歎：“真好喝！可惜了這麼好喝的雞湯要給那個禽獸。”然後為了拖延時間，又問楊妮在湯裏放了什麼料。
楊妮寫好了，她遞給李子，輕手輕腳地站起來，說：“我再給你盛一碗，多喝點。”
“李子：
你看了我的話，千萬不要吃驚。我需要你幫我掩護。其實我在之前就已經知道我父母是因為萬坤去世的，不過不是像他們說得那樣，我父母是為了救他才去世的。不是他的過錯，而且他們口中所說的他和警察勾結，其實是他在生意上都盡力做到不違法，所以損害了很多人的利益。他並沒有害人之心，他一心想把金辰打理好之後就離開這個圈子，所以他不知道已經有那麼多人站到了他的對立麵。我不能害他，但是我也不能讓大師兄卷進來。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現在隻有你了。”
李子的手有些顫抖，她看著楊妮，楊妮向她點頭，嘴上卻說著：“你要再來碗雞湯還是排骨湯？”
李子說雞湯，然後也飛快地在紙上寫著。楊妮端過來雞湯，看到李子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你愛他麼？”
楊妮把雞湯放下，無聲地說，愛。然後開口道：“趁熱喝，魚湯還要再過會兒，你想吃什麼主食？我去做。”
李子繼續在紙上寫：“我也愛大師兄。為了我們的男人，結盟！”說著伸出手，在唇上印了一下，楊妮照做，然後兩隻手掌緊緊放到一起。楊妮莞爾，李子笑著說：“我想吃麵條。”
接下來的時間裏，楊妮去做麵條，李子繼續喝湯，然後兩個人時不時地討論一下關於怎麼做湯才好喝。暗暗約定了晚上睡覺後，紙間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