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大吃醋了!”這可是個大新聞!司冠良驚訝不已,倆人從小學起就認識了,除了父母,還沒發現什麼能使水溶這般在意的……
送走了冠良,水溶直上三樓,躡手躡腳的打開臥室門,怕黛玉在小憩。不想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側臥凝思的美人圖,家常衣衫的黛玉正靠在床頭的錦墊上,手指卷著帕角拄在腮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美目盯盯的直視著一個方向,一眨不眨。
“玉兒要是再不眨眨眼睛,我可要懷疑是哪裏搬來的玉像了!”水溶關好房門,打趣著走進屋子,來陪心上人說說話。
“溶哥哥!”黛玉一見,趕忙坐起身相迎,卻被快步上前的水溶製止,隻是幫她整了整背後的靠墊:“在想些什麼,若是生出一點皺紋,我可是不同意的!”
“溶哥哥,剛剛我同意將字送給司少爺,你會不會不高興?”黛玉卻是在擔心這個,生怕剛剛心軟的行為會給水溶帶來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傻丫頭,我做什麼要不高興?有人欣賞你的才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水溶拉過她的小手,溫柔道:“昨晚我就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因此才麻煩冠良最後落槌是買下,都是自己人,如何都好安排。不過,這是個張揚的時代,也是個能夠完全發揮自身才華的時代,沒有必要像過去一樣將女子的言行全部打上‘閨中’的烙印,你的字畫,想送誰便送誰,很不必有所顧忌。”
“溶哥哥,我是不是很沒有用……這一點點的小事,也猶猶豫豫的……”黛玉忽然悲從中來,泫然欲泣,總覺得自己的出現給水溶帶來了無窮盡的負擔。
“玉兒現在遇事猶豫些也是正常,畢竟,這段時間裏要你重新學習和接受的東西,可比過去十七年中的還要多。玉兒你的聰慧,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你的書法功底,這世間可是罕有,怕是連崇拜者都有了!”水溶笑著起身坐到床邊,一同靠在錦墊上:“有妻若此,夫複何求?”
“哥哥混說!”黛玉含淚嬌羞一笑,用帕子掩了嘴。這邊的國法實在是很奇怪,居然女子到了二十歲才允許結婚,那麼還有三年……哎呀,想到哪裏去了!黛玉粉嫩的臉上有可疑的紅雲飄過,趕緊轉換思路……溶哥哥說的對,自己不可急於求成,一下子便可以完全變成這個時代的女子,卻是不大可能的。那麼,自己首先就從成為一個合格的“現代”妻子而開始努力吧!
想著想著,倦意襲來,昨晚從宴會偷偷溜出去玩到子時才回,卻是沒有睡足的。朦朧間,好像身後的錦墊被取走,自己的頭則輕輕的被放在枕頭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黛玉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一會兒含淚、一會兒害羞、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竟自顧自的打起了瞌睡,水溶哭笑不得的看著身邊那個時而溫雅得體,飄然欲仙,時而古靈精怪,毫無道理的黛玉,心情也像過山車一般忽高忽低的起伏著,他知道,自己的後半生就是要在這跌宕起伏間度過了,忽然沒來由的想大叫,真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