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揪什麼真凶!我看那叫什麼媚然的定是對你有意,否則斷不會妄圖用流言蜚語來將我置於死地……”黛玉眼睛腫的像桃子一般,委屈道:“我是記得這個叫媚然的,那次她還來家裏找過你……隻我未見得……”
“好玉兒!天地良心,我可是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水溶生怕黛玉有誤會,趕忙撇清,不要說自己全心皆屬玉兒,就算是沒有玉兒,他也不會對那個死女人起一點心思的!
“哪個要管你有沒有臉色,如今她卻是要生逼死我……”黛玉嗚嗚咽咽。
“玉兒。”水溶扳過她的身子,笑道:“我們是一家人,你不管我誰管我?”伸手拭落剛落到腮邊的那顆珍珠:“現在水漾露出馬腳,讓我們知道了這一切,卻也是好事。”
“聽到這樣不堪的話語,竟是好事不成!”黛玉輕斥,起身坐到床邊,用帕角抹著眼睛,一手微托香腮看向窗外。
“知道了她們想拿什麼做文章,我們才好還擊不是?現在這消息並沒有傳出,怕是還在等著水漾動手腳……”水溶倒了杯溫水,走到黛玉麵前蹲下:“喝點水,消消氣,若是自亂了陣腳,豈不中了對方的奸計?”
輕輕的抿了口溫熱的水,哭過的嗓子得到了些許的緩解,黛玉顰眉沉默好一會兒,卻也難以打開心結,愁眉不展。水溶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多說,隻叫來休假中的顏蕙陪玉兒閑聊,以免她胡思亂想鑽入牛角尖,自己則去與爸爸商量……
太陽緩緩的沒了蹤跡,冬天的白日就是很短。客房沒有開燈,隨著逝去的日光,眼前也在不斷的模糊朦朧。水漾被父親的那番言語打擊的回不過神來,隻背靠著牆蜷縮雙腿抱緊,亂蓬蓬的頭發胡亂堆著,雙眼睜的很大,卻無絲毫神采,直勾勾盯著地板一處,似乎要把那裏看穿一般。剛剛她又犯了毒癮,折騰了好久才被藥物壓製……
“大哥,就這樣告訴小漾,她能接受得了嗎?”水父揉著太陽穴,略顯疲勞,靠在一旁的沙發靠墊上。
“要不是她勢利成這個樣子,我也希望這件事一輩子爛在肚子裏……”水伯浩歎了口氣:“我的責任不可推卸……在養孩子方麵,真真是失敗透頂了……”
水伯浩年輕時交際應酬,與一位小他五歲的美貌的舞女相識,慢慢的,偷偷陷入熱戀。無奈豪門規矩甚嚴,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還能接受,卻斷不能容下一個私生活混亂的舞女進門。水伯浩堅持著,努力著,始終無法說服雙親,蹉跎至三十五歲,隻覺不能再浪費愛人的青春,偷出戶籍,暗中領了結婚證。水老太爺得知後暴怒,硬是將長子趕出家門……
水伯浩夫妻兩人無奈遷居外地,一開始的生活十分清苦,水伯睿在一家小的礦業公司做主管,生活水平雖有提高卻與過去完全是天壤之別。更最沒想到的是,三年後,妻子生下水漾,剛足月便失蹤了,隻留下了一紙離婚協議與嗷嗷待哺的孩子。原來是她沒想到水老爺子果真是這樣絕情,更忍受不了這般清苦的生活,最終決定離開。就在水伯浩被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之時,二弟水伯睿的一通電話將他急召回水家,原來是水老爺子病重,已到了彌留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