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後娘娘沒說,便是哪日都可!不過呢,債主是我,我說哪日就哪日!你個欠錢的還敢不要臉的討價還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齊靜賢極其鄙夷的將食指伸出點了點賈母腦門的方向,而後三個手指又捏在一起晃了晃:“原來這賈家果然是個武夫出身,竟然不懂得一點點的禮儀規矩!剛剛是誰說的太後的旨意違抗不得的!嗯?”
“太妃娘娘,你!”賈母被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過去,身子直向後倒,幸而被鳳姐扶住。“太妃娘娘,今日卻是要賈府當真傾家蕩產嗎!怕是太後……”
“好了!別沒事家家的一天到晚把太後放在嘴邊掛著,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是把太後當成門神了怎麼著!剛說這府裏沒規矩,不想竟是被老太太你一手調教出來的!”
齊靜賢不耐煩的打斷了賈母的話,轉頭又令道:“蓮凝,叫人去京衙擊鼓鳴冤,他們那個鼓太小了,自己帶去幾麵拚死了敲!多些人知道亦是無妨,就說賈家目中無人,欺壓皇族,更藐視太後娘娘手諭,抵賴欠銀,反複無常!不光欺負那沒了爹娘的林小姐,如今卻要爬到我北靜王府的頭上作威作福!”話鋒一轉,抽出帕子蒙在臉上立即哭出了聲:“先皇啊!您可是睜開眼睛看看吧,堂堂的皇親國戚居然被人如此欺負戲弄,居然太後亦為王府做不得主,太王啊!你怎麼走的這麼早,留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哪裏是這般狗賊的對手……”哭的昏天暗地,慘兮兮。
“是!”蓮凝恭敬的行了禮便出去安排,剛走到花屏外便被賈璉攔住:“姑娘,好姑娘,可是萬萬莫要當真,哪裏就到了要擊鼓的份上了!”
“這位爺可是混說了,太妃的令我可是拖延不起!折價的是太後,如今違抗手諭反悔的也是賈家,難得太妃勞心勞力的陪著這麼晚,還幫著賈家查出了內賊作祟!誰想那位老太太抹臉便不認人了,這口氣,哪裏能委屈太妃咽下去?”蓮凝笑的沒有一點溫度,隻把賈璉聽的一哆嗦。
“也很不必驚慌,無非就是從下到上每個衙口堂部的走一圈,按照賈家的聲望,許是我們王府敗了官司也不好說,到時候賈家更是名聲在外,惹不起啦!”蓮凝譏諷一言,白了賈璉一眼便繼續往出走。
“這位姑娘!賈政有禮了!”見賈璉沒有阻攔住,賈政趕緊上前一步:“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可就怪了!”蓮凝抱住手臂笑道:“政老您可聽聽,如今受了委屈哭的淒慘的可是我們太妃!明明是賈家不講理,緣何要我們太妃有話好說!”
“太王啊!你個心狠的,把我們母子一並帶走了吧!到那陰曹地府去評評這些個理!”屋子裏,齊靜賢的哭聲在這夜裏使得人心裏發毛,賈政皺了皺眉,略一思量,似乎狠下了心腸。
“請姑娘稍等片刻!賈政這便進去與母親商議一番,再作計較不遲!”恭敬做了一個揖。回頭去尋賈赦,不料賈赦也是臉上發青著,坐在外間閉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