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隻覺得記憶深處猛的一揪,這個聲音……
“娘娘!奴婢無能,不敢在這宮中請太醫,眼下唯有出了宮去方能得到些醫治!若是耽擱了,奴婢萬死……”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撲通跪在地上。
“梅兒!你快起來,這是做什麼!”
“娘娘!您要是不答應走,梅兒跪死也絕不起身!”
“梅兒,不是我不走,眼下咱們能逃出去的可能太小,宮門重重,進得來,卻不好出去了……”
“娘娘!”那個嬤嬤道:“娘娘放心,奴婢已跟那個姓呂的打了招呼,隻說是冷宮中一個要好的宮人得了急症,不願死在宮裏……”
“那呂大素來是個奸猾的,又如何會答應幫你……”被稱為娘娘的那個女人驟然停住了言語,似乎想到什麼:“梅兒難道說……你……”哽咽難言。
“娘娘,您不要再問了,咱們收拾收拾快些走吧!”那嬤嬤強掩痛苦道:“有他在,如後便是經常出宮照應,也方便些。”
琪雨是聽明白了,感情這個嬤嬤為了把不知為何隱藏起來的主子送出宮去,定是遭受了那管後宮雜務那個呂公公的糟踐。在這邊,雖然成為“婆子”“嬤嬤”,實際年齡並非那般大,尤其是在宮中,二十八九,三十二三的比比皆是,有不少還是名門的出身。正琢磨著,忽見水溶竟現身轉到屋子的正麵,推開那扇破舊不堪的木門,直闖了進去。棋雨唬了一跳,趕忙跟上。
門猛然被推開,皎潔的月光,照亮了屋子裏簡陋的陳設與一躺一跪兩張快要嚇昏過去的臉。那個嬤嬤最先反應過來,搶攔在木床上的人身前,顫抖著聲音:“你們是何人……”她能喊嗎?能,這附近好多值夜的侍衛。她敢喊嘛?不敢,她更害怕身後之人被宮裏發現。
進來的人能看得出是個兩個男子,背著月光看不清真容。
“北靜王水溶參見皇伯母……”站在前麵的人影忽然拜倒,後麵那人似乎錯愕了一瞬,也跟隨跪倒。
“北靜王……溶兒!你是小溶兒!”床上躺著那個女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那當年本該小產後抑鬱而亡的蘇皇後!
“溶兒……”蘇皇後掙紮著坐了起來。
“皇伯母!”水溶跪行上前,緊緊拉住了蘇皇後的手。離得近了,依稀可分辨出她的麵容,與那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太後比,眼前的皇後真的老了許多……
“王爺!”那個嬤嬤再次跪倒,傻了眼哭道:“王爺,奴才眼拙,奴才沒有認出王爺……求王爺千萬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否則,皇後娘娘可是再也逃不過去的!”
“皇伯母,小溶帶你離開這裏!”水溶將蘇皇後身上的被子一裹,掩住發絲。他似乎有點明白了,明白了當今太後是如何陰謀上位的!
“王爺!你要把娘娘帶到哪去!”那個嬤嬤趕緊上前阻攔:“沒有令牌,可是出不去任何一道門!”
“我們爺進得來便出得去!”琪雨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