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小廝引了大夫進院,寶玉見了拎著劍大叫著砍向大夫:“不許看病!誰也不許給那個混蛋看病!”那大夫被嚇的屁滾尿流,嚇的連拎的藥箱子也不管了,逃出府去。
“寶玉!”賈母無力的流著淚道:“不要鬧了,今日是你三妹妹的好事,可莫要鬧出大亂子!”
“好事?她的好事與我何幹!我今日不殺了那個老東西,誓不罷休!”寶玉絲毫不退步。
“寶兄弟!賈璉代父向寶兄弟賠禮了!定是昨晚上多喝了幾杯,迷了心智……寶兄弟,看在為兄也為寶兄弟接過親的份上,饒了這次吧!”賈璉見這樣拖下去,賈赦的命可就真沒了,忙上前賠不是,無論如何,先得把傷勢診了再說!
賈珍見狀忽而上前勸道:“寶兄弟,事到如今,若是鬧大了,對弟妹的清譽有損。眼下弟妹剛救過來,必然虛弱著,還是喚大夫看看吧……”而後低聲說:“若是出了人命寶兄弟亦無法自保,弟妹在這個府裏可是沒了活路了……”見寶玉身子一頓,便向賈母一揖:“身為賈家族長,遇此有違倫常之事,該開族會商議!”
“珍兒!”賈母一下子冷汗便冒了出來,這大伯欲強爆侄媳婦,壓下來也就罷了,若是當真拿到了族會上,論族規可是打二十棍子、宗籍除名並送交官府的懲罰,不管如何不待見,這賈赦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還是那堂堂的榮國公,醜事傳揚的出去,不要說這府裏更是丟了大臉,便是卓家,不,忠順王妃壓下來,也是無法交代的!“若能,這事還是大而化小,小而化無才是!”
“老太太這話錯了!若是當真化無,賈珍這堂堂的族長,又如何執掌族規約束眾人?又如何給寶兄弟一個交代?眼下,可是大老爺的過錯,難不成就這麼算了?”賈珍不屑道。
“這……”賈母思索一番:“依珍兒之見,有什麼補救方法!”
“說到最後,那還要看寶兄弟的意思!”賈珍看向寶玉。
“我要那老東西向墨兒磕頭賠禮敬茶!”寶玉知道這事終究會被老太太想法子壓下去,與其說糾纏在要不要衝進去殺掉賈赦這樣不現實的想法中,還不如順了賈珍的意思,給墨兒出了惡氣,好生安慰。
“不成!哪有大伯伯向侄媳婦磕頭賠禮的!”王夫人斷然拒絕。若這事發生在寶釵的身上,她定要跳腳咒罵丟盡大房的臉。可偏偏是發生在了姓卓的身上,她哪裏能幫著那狐媚子出氣,還不如趁機拉攏與大房的關係比較實在。那個姓卓的氣死了最好,看那素來溫順的寶玉都被她給迷得不認親娘了!
“好!”寶玉席地盤腿而坐,將寶劍拄在地上,冷道:“我今天就坐在這裏,哪個大夫也別想進門!”
這時,留在賈母院子的鴛鴦急匆匆趕過來:“老太太,北靜王府的轎子到了,正在正門外等著呢!”
“好好!就按寶玉說的辦!”賈母一聽北靜王府來接探春,當即拍板答應,命人趕緊抬起軟榻回去。又叫走了賈璉與王夫人等趕緊準備,一並送親。相對來說,這探春的親事,可是涉及到大筆的銀子!原來隻是算計黛玉的嫁妝,現在看來,北靜王府簡直比皇宮的底子還要厚!不行,得趕在太後找借口抄了那裏之前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