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妃趾高氣昂的樣子,隻讓她更加厭惡,忽覺窗外人影晃動,她頭有些暈,反問道:“這麼說,皇後娘娘承認自己是冤枉臣妾了?”
皇後顯然被袁妃捧得得意忘了形,道:“就算本宮是冤枉了你又如何,你還以為皇上真的會處罰於本宮?田貴妃,你不覺得你太天真了些麼?”
“皇後,你當真以為朕不會處罰於你?!”幹淨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從皇後身後傳來,隨之而來的,是身後隻跟著張公公的皇上!
眾人心裏咕咚一跳,皇上的眼睛一眯,全身立時籠了一股煞氣,盯著皇後的眼睛,等著她回答。
皇後神態僵了起來,起身離位,半晌方道:“臣妾失言,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卻不理會,徑直走到她的床前:“歆兒,醒了就好,感覺好些了麼?”他的聲音醇厚磁實,一改方才的冷冽,此時平和若三月的柔風,洋洋的灑在她的心頭,她心裏沒來由的一定,抬頭望去,他的眼睛正迎上她的目光,深遂卻滿含關切。
“已經好多了……”她努力想表現得好一些,誰知一開口,喉頭一癢,她拚命忍住,卻憋得臉通紅,連淚都憋出來了,皇上見狀,立馬輕輕拍著,幫她順著氣,這一拍,她再也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喉嚨陣陣發痛,連帶著整個胸腔都像是被鈍器敲擊一般地悶痛。
劉美人急忙上前,將剛剛她未喝完的藥端來,正要喂,卻一把被皇上接過,道:“朕來!”接過藥碗的瞬間,兩手觸碰,劉美人臉一紅,低頭往後退了一步,皇上卻將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小心翼翼地喂著藥,她蹙眉將這苦澀的藥汁喝下,這才覺得好受些,終於止住了咳。
皇上稍稍安心,這才抬頭看見一旁的劉美人,竟勾了勾唇,道:“朕政事繁忙,歆兒最貼身的宮婢又受了傷,這兩天就有勞劉美人。”
她亦向劉美人微笑致謝,劉美人臉更紅了,福了福身道:“臣妾不敢,貴妃娘娘身體有恙,臣妾侍疾是應該的!”
皇上點點頭,讚許地道:“劉美人果然是知禮,難怪歆兒喜歡你。”皇上說著,又斜睨了一旁的皇後和袁妃一眼,頓時冷了臉,道:“若是後宮中人皆像你和歆兒這般知禮知進退,朕又怎會如此憂心!”
皇後和袁妃聞言,立即尷尬地低下頭。
“咣啷”一聲,皇上將手上的白色官瓷描金碗甩手摔在了地上,碎片濺了一邊的袁妃滿頭滿臉,一股清苦的藥味彌散開來。
眾人嚇得全都跪下,皇後連連磕頭,誠惶誠恐地說道:“臣妾知罪,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冷冷一哼:“恕罪?你還敢跟朕說恕罪,若不是懿安皇後昨晚為你求情,讓朕念你身懷有孕,不要怪罪,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
皇上頓時籠罩在一片寒意之中,一身明黃讓人望而生畏。
皇後臉色一僵,隻把頭埋得更低,袁妃不露痕跡地一笑後,不敢多言,隻把頭埋得低低的,等待著皇上的發落。
他用手指著皇後,咬牙一字一字道:“說什麼後宮幹政,你可有來問問朕?說什麼治理後宮,難道皇後就隻能這樣治理朕的後宮?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底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朕來永寧宮的日子多了些,你就三番四次為難於田貴妃,自懷了孩子後,更加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