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臉上肆虐,她絕望的聲音在小居內響起:“信,是不是我,錯信了你?是不是此生,我都不該不對你有任何幻想……”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殘忍?總是那麼輕而易舉,便在我的心上刻下一個又一個的傷口。我該怎麼做,才能不那麼痛……”
“如果有來生,我再不會,再不會愛上你……”
在這乍暖還寒的三月,醉了酒的她口中說著心中不曾說出口的愛與怨,癡與恨,在朦朧恍惚間,趴在桌上睡去。
也不知是真境還是夢境,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將她抱住,在她耳邊不住地歎息,恍惚中的她隻覺得這個懷抱好溫暖,帶著陌生的熟悉,讓她無比心安,她貪戀著這一絲溫暖和心安,伸出手抱著不肯放手。
她想睜開眼來看看是誰,可是濃濃的酒意襲來,她睜不開眼,又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叫醒她的是清禪寺清亮的鍾聲,她艱難地睜開眼,無力的撐起身子,才發現頭痛得厲害,抬手揉捏著太陽穴,昨晚發生的一切紛遝而至,心痛的感覺隻增不減,嗬,舉杯消愁愁更愁,說的就是她吧。
正嘲笑著自己,卻忽的回憶起昨晚那雙溫暖的手,和縈繞鼻尖淡淡的蓮花清香,是南若宸嗎?可是他如今該是在江南,又怎會在這裏呢,她定是昨晚喝了太多,連是夢是真都分不清楚了。
她一夜宿醉,想必急壞了錦雲嬤嬤和筎肆吧,她有些不安,可正準備出去,鼻尖卻敏感地捕捉到一絲殘留的蓮花香味,這時節,蓮花並未盛開,難道昨晚的事並非是夢?
她在房間裏來回轉著,想在這屋子裏找到些許蛛絲馬跡,最後竟在自己的床邊發現一灘血跡,血跡?!自己身上並無傷口,昨晚確實有人來過,那麼定是南若宸了,可是他如何受了傷?
而且昨晚自己抱著他的手不肯放手,難道他就帶著傷在她的身邊守了一夜?
她急急喚來錦雲嬤嬤和筎肆,可一問,誰都沒有看到昨晚有外人來過,那就對了,以她對南若宸的了解,他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卻不會讓任何人知曉,因為他怕給自己招來是非。
她命人將一方帕子係在小居院子裏的樹上,這是當初她和南若宸的約定,若是她想見他,就將帕子係在樹上,她相信,南若宸現在肯定就在附近,隻是躲著不肯出現,她就是想以此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他在附近,他若是看到,定要出現。
可是等了一整天,他並沒有出現,第二日,她幹脆刻意將身邊的人都支走,可是南若宸始終沒有出現,想到床邊那一灘血跡,她膽戰心驚,取下那方帕子,提起筆在帕子上寫道:“你若再不出現,我便下令搜山!”
這麼說並非要表現自己位高權重,而是要逼南若宸出現,南若宸最怕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而她又素來說到做到,若是得知她要大張旗鼓下令搜山,定然會自動出現,以免引起更大的動靜。
果不其然,在這帕子放出去不久,房裏便蔓延起一陣陣她期待的蓮花香味,可是環顧四周,並未看到南若宸的身影,他並未出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