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話是路諾歆不知道的,受到的震撼絲毫不亞於任何人,可這一切的震撼遠遠比不上在清禪寺親眼目睹的那一幕。
路諾歆欺近跌坐在皇後麵前,聲音泠然道:“告訴我,清禪寺的事!一字一句都不許落下,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雖然已經聽袁妃說過一次,但是路諾歆偏要皇後親口承認這一切,她要筎肆和小冬在天上看著,今天,她終於可以為他們報仇雪恨,他們也終於可以安心上路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為何還要逼本宮親口說出來。”
皇上往椅背上一靠:“周氏,你還不說麼?難道要朕命人拖你倒司正囚房去用刑才肯?”
饒是皇後此時已經知道沒了回環的餘地,但是聽到皇上如此冰冷的“周氏”二字,也讓皇後的心底如鈍器一擊。
皇後此時已經掙紮著直起了身子,此時,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她既絕望又悲憤,忽然尖聲叫了起來:“皇上,臣妾君前侍奉這麼多年,您對臣妾就半點情義也沒有麼?您對臣妾如此無情,就半點不曾想過烺兒麼?"
皇後已經泣不成聲:“臣妾死不足借,隻可憐了烺兒,嗚嗚……”
皇上正是極狠虐暴怒的時候,猛然聽她提起烺兒,禁不住有些分神,他愣愣的看著皇後。
他不會心軟了吧?路諾歆看在眼裏,頓時急了起來,皇上臉上慢慢的有了一絲不忍。然而皇上很快的搖搖頭,“你做那些事的時候,你有想到烺兒麼?”
皇後不由一僵,忙又辯道:“臣妾真的沒有……沒有……”
皇上擺手打斷她:“你往日囂張跋宣也就罷了,竟然一而再地戕害朕的骨肉和後妃,就憑你方才認的那些,你以為你還配做皇子的母後?”
皇後看著皇上,臉上神色瞬間轉了幾百轉,有不信,有悲傷,有怨憤,到最後,轉成了深深的絕望,終於,她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是,是臣妾做的,全部都是臣妾做的,臣妾恨田貴妃,她憑什麼一個人獨吞你的寵愛,自從她進了王府,皇上,您的眼裏就隻剩了她了。臣妾,袁妃,方才人,沈美人,還有所有後宮的妃嬪,您統統的拋到了腦後,在你眼裏,隻有她才是您的心尖肉,為了她,你甚至連烺兒都不多看一眼,她這是狐媚君王是什麼?”
她眼裏的淚和著臉上的殘妝,分外猙獰觸目,又哭又笑道:“臣妾怎能讓她將那個孩子下來,她未育子嗣您對她尚且如此,一旦生下皇長子,隻怕就沒有臣妾們站的地兒!”
說到這兒,她猛然轉身一指袁妃,滿瞼是譏諷嘲笑:“可笑你這個蠢貨,還哭著鬧著要嫁進王府來。如今又將事情全都推到本宮身上,你一心想等本宮和她爭了,你好漁翁得利,可知道這一件件事中哪一件你脫得了幹係,今日你幫她指證於我,我倒要看看往後你能好到哪裏去!”
饒是袁妃已經心如死灰,亦被她說得臉色發青,啞口無言,路諾歆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說出來了,她終於肯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