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告誡自己,可千萬不要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給迷惑了,於是臉上越發是那種冰冷如霜的模樣。
百裏煬的一雙眸子,卻自始至終定定的望著白小憐,哪怕連她的一舉一動也絲毫不放過。
他的目光悠長深邃,更帶著一種探究,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出個所以然來似得。
白小憐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心中更是升騰起一種不悅來。
這男人幾個意思?
裝作不認識她也就算了,現在還假模假樣的一副探究的模樣,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忽然的,白小憐的腦海中湧上了一個頗為大膽的想法。
她被自己給嚇了一跳,再聯合這段時間經曆的一些是,忽然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你!”
不過,白小憐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就聽到百裏煬問道:“我之前,咱們之前一定認識,對嗎?能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這,就是百裏煬找白小憐的主要原因。
白小憐的心微微一跳,險些沒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她剛才的想法就是——這男人不會真的失憶了吧!
而現在百裏煬的話,則證明了這點。
白小憐再也不能淡定了!
她這次是真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步步走到百裏煬身邊,這次換成是她用極為探究的目光望著他,那樣定定的望著,像是要從中看出個所以然來。
百裏煬苦笑,這才解釋道:“我,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原本並未察覺到異樣,可漸漸的,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你真的失憶了?”白小憐的聲音帶著幾分的顫意。
就好似麵前的是一隻氣球,隻要她稍稍動作大一點,就會頃刻間碎成片。
又好似鏡中花,水中月,稍稍一觸碰,所有的美好便不複存在。
她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就那樣望著他,可不知怎的,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
這次的委屈更好,鋪天蓋地的那種,直接就將她給淹沒了。
而這換來的,是更多的難過和眼淚。
白小憐的心情簡直複雜極了,她就知道,自己的百裏煬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他一定不會那樣對待自己的,一定不會的。
也隻是當時,她被仇恨和憤怒給蒙蔽了眼睛,才會沒察覺出不對勁來的。
百裏煬徹底慌了,他顧不上身上的傷趕緊從床上下來,緊緊牽住了她的手。
那雙大手緊緊的攥著,半分不舍得鬆開,就仿佛稍稍一鬆手,眼前的女子便會消失無蹤似得。
“別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有些慌亂,看到她這樣,比有人拿著匕首剜自己的心髒還要難受。
他痛苦極了,卻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頗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
可是越哄,白小憐就哭的越凶。
百裏煬就好似那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團團轉,卻愣是沒有任何辦法。
白小憐哭了一陣子,也覺得差不多了,情緒略略好轉,心中的委屈也沒一開始那麼深了。
尤其當她看到百裏煬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後,就越發覺得好笑,臉色也雨轉陰了。
百裏煬這才鬆了口氣,趕緊那帕子輕輕幫她擦拭著眼角的金豆豆,有些笨拙的哄著。
足足好半晌,白小憐的情緒才終於稍稍恢複了一些,
百裏煬那顆惴惴不安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說起來也著實奇怪,百裏煬有從小到大的記憶。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一直長在別院,每天不是讀書就是寫字,直到最近才剛被接來的。
他可以認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白小憐,可腦海中的記憶卻那麼清晰可見。
這太不符合規律了。
思來想去,百裏煬覺得應該是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了,很有可能少了一段。
但他哪裏知道,不是少了,是沒了。
是百裏煬在永嘉國的所有記憶都不見了,他現在擁有的,是假的記憶。
和白小憐一樣,百裏煬自打出生後也被送到了永嘉國。
與白小憐的被迫離開不一樣,他們家是主動的,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有的被迫調養。
這不,情況差不多好了,也就接回來了。
當初百裏家的人接人回來的時候,百裏煬也打定了主意,很快就回來。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去竟險些讓兩人永遠無法在一起了。
當百裏煬後來知道了,氣的險些沒跳腳,當場拉著白小憐就要離開。
他隻覺得一陣陣的後怕,險些真的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