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璟曦在睡夢中無意識的翻了個身,琴心還以為他聽到自己說什麼了,趕緊退到一邊,卻發現對方還是躺在床上,微微打起鼾來。
“妖孽!”複又坐下。
此時,閻璟曦已經陷入一場夢魘中。
年幼的閻璟曦每天無憂無慮的承歡在父母膝下,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直到有一天,那些人找到了他們。
那日,閻璟曦如往常一般在外麵瘋到很晚才回來。
“爹!娘!我回來了!”在房外閻璟曦大喊,可是房內沒有和往常傳來爹娘的回聲,靜悄悄的,周圍鄰居也沒一個在外麵的,空氣中彌漫淡淡的血腥味。閻璟曦顫抖著手,推開自己的門。
入眼是一片狼藉,能弄壞的東西都被弄壞了,地上還有一片片的血跡。小小的閻璟曦,循著血跡,走到了內室。
“爹!娘!”看到匍匐在地滿身鮮血的爹娘,閻璟曦怔住了。
“爹,娘,該起來了,我餓了。”閻璟曦走了過去,輕輕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父母,沒有任何反應。正在閻璟曦痛哭不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扯了扯自己的褲腿。
“娘!”娘沒死,爹護住了娘親,娘親沒死。閻璟曦欣喜若狂,輕輕移開父親的身體。
“娘。”
“娘!”閻璟曦一聲聲的喊著,可是她的娘親已經實在是無力再應答他。
閻璟曦的娘親總是看一下閻璟曦又看一下自己懷裏,閻璟曦反應過來,從娘親懷裏掏出一本書來,正確的說是一本族譜,閻家的族譜。看到兒子懂了自己的意思,閻璟曦的娘親終是閉上了眼。
“娘!”
“娘!”
琴心被閻璟曦驚醒了,躺在床上的閻璟曦滿臉悲傷,無助,一聲聲的喚著娘親,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著這般無助的閻璟曦,琴心不由的心疼了。
“閻璟曦,你醒醒,你醒醒。”琴心使勁搖了搖閻璟曦,也沒把他從夢魘中搖醒過來。
取過手帕,琴心溫柔地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淚痕:“閻璟曦,你別怕,都已經過去了,你隻是在做夢。”
可能是感覺到琴心的溫柔,閻璟曦一把捉住了琴心的手,如同溺水的人一般,緊緊地抓著。臉上的神情也有了些緩和。
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閻璟曦,琴心試著把手抽出來,可她剛一動,閻璟曦就抓的更緊了。琴心無奈,隻好幹坐在那看著閻璟曦發呆。
在爹娘死後不久,閻璟曦就在街上遇到了師父。那個時候自己都快餓死了,是師父見他可憐,就在路邊買了幾個饅頭給他。他記得,那是他自從爹娘死後,吃得最好的一餐。
再後來,他被人欺負的時候,又被師父給救了,那天師父收他為徒,那天是他自父母死後第一次笑。雖然師伯動不動就把他丟進野獸群,但如果有誰欺負他,師伯一定是第一個幫他出氣的。睡夢中的閻璟曦臉上泛起了笑容,可惜琴心並沒有看到,她已經累得睡著了。
再然後,疼愛自己的師父也死了,為了躲避逼婚的師伯,他獨自跑了出來,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