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袁可顏各種懷疑和猜測。
袁林是開青樓的,廣交天下朋友,自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會接觸,可她從未見過今日這般神秘的袁林,向來袁林與友人說事不會防著她,可今日……
陡然,一樹白光從袁可顏的腦海裏閃過,她想起了那日在山莊之中遇到的黑衣刺客,袁可顏情急之下搶過了花顧手中的折扇與黑衣人敵對了一陣,而後那黑衣人又接了花顧幾掌,那人也是手臂受傷,並且不是皮外之上,是骨頭斷裂。
手臂,骨頭,黑衣人……
袁可顏越想越是心驚,細細的回憶起剛才所見之人的那雙眼睛,那雙眼中除了很深的戒備還有一絲猶豫和冰冷。
“哎呀!”袁可顏一聲驚呼,若說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她能這麼想也純屬是意外之意,雖說是她多慮了,可為何偏生這麼多的巧合?!
袁可顏最後拿定主意,當即提步就要往青樓跑,突然收住腳,心中計較著,“該回去告訴花顧才對,直接去了哥哥那裏,若是被人識破,周圍又有人埋伏,那不是害了大哥,好,回去告訴花顧。”這麼想著,袁可顏腳步生風的往花府走。
行到半路,袁可顏腳步有些微亂,因為她已經發現了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幾個人,並且那些人畏首畏尾,目標就是她。
袁可顏沒有作聲,低頭猛走,行到一處街巷的盡頭的時候,她看到了還在擺著的餛飩小吃攤子。
出了這條巷子就是偏僻的角落了,去花府還有一段距離,她怕這段路出岔子,因為自己是如何也不能從那三個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手中安全脫身的。
這麼想著,袁可顏挨著一個角落處坐了下來。
“老板,給我來碗混沌,要葷素各半的。”
那邊老板一彎腰,熱情的回道,“來了,客觀捎待。”
袁可顏從筷子筒裏抽出兩根筷子來,那雙眼不住的用餘光打量著四周,黑衣人仍是躲在暗處,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咦?袁可顏神思一動,好像察覺到了周圍還有別的人,兩撥人?
袁可顏眉頭一皺,有些分不清狀況了,心下係著生死,這就沒了胃口,胡亂的撥弄著眼前的餛飩,思量了片刻,袁可顏從懷裏掏出一些碎銀,扔在了桌子上,抓著竹筒筷子起身,“老板,結賬!”將筷子筒掩在了袖口下,匆匆的往那邊走。
袁可顏拐過一條長廊,入了另外一條通往花府的必經之路,這裏平日裏來就是安靜的,今日又因為城裏有人辦壽辰,都去那邊祝壽,這街上的人自然就少了,今日更加的安靜,安靜的叫人心也跟著顫顫。
走在寂靜的街巷之中,她一路心情忐忑的邁著步子,從未如此緊張的她今日越發的膽子小了,不是因為沒見過大場麵,而是今日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若是不盡快脫身,就真的會死在這裏。
她覺得自己的步子也變得沉重了起來,一步,兩步……
不知自己是如何抬起的腿,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進來的,隻瞧著自己被月光拉的老長的影子映在自己的腳下,越看越心慌。
“哢嚓!”聲音很小,小的低不可聞,可袁可顏還是聽見了,是黑衣人踩到了牆壁上的什麼東西。
袁可顏收住了腳步,那邊的黑衣人也收住了腳步。
氣氛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叮!”就待此時,袁可顏的身後一聲脆響。
袁可顏猛然一回頭。
張伯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她的跟前,並且已經與那飛身而來的黑衣人交手,兩人冰刃相交的糾纏在了一起,短兵交手,雙方的兵器發出一串“叮叮當當”的聲響來。
袁可顏“媽呀!”一聲,嚇的雙腿發軟,低喝,“張伯,你可是嚇著我了,我以為我被兩撥人跟蹤,不想原來是你。”
張伯未吭聲,認真的敵對著眼前的敵手,從他正經的麵色上袁可顏瞧出了張伯的緊張,她就待跟著出手,卻不想張伯一扭身拍了她一下,“躲開,趕緊走!”
袁可顏被張伯的一掌拍的有些踉蹌,她躲著迎麵追來的黑衣人躲到了暗處,偷瞄著這兩人在那邊纏鬥,目光銳利的打量著雙方,而後一聲低喝,“張伯,我來幫你,你見機行事要立刻逃走給花顧送信。”
“少夫人,少說話,要聽我的,我叫你走,現在就走,我稱不得多久的,快走!”張伯又是一聲低喝,揚起手掌拍碎了麵前的青磚,頓時揚起一陣灰塵,飄灑著飛散開去,接著此間隙,張伯又是一掌推送,將袁可顏推送了出去,張伯還不忘低吼,“少夫人,保命要緊。”
袁可顏雙眉緊皺,不安的多看了兩眼那邊被張伯阻撓而沒能上前的兩個黑衣人,她捂著狂跳不止的胸脯,緊緊的咬著銀牙,盯著那邊不住的瞧。天色漆黑,雙方纏鬥的緊,卻也能瞧得出那黑衣人出手不簡單,漸漸地,張伯敵對的有些吃力了起來。
“少夫人,你快走!”張伯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