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袁可顏都在盯著來往的客官,因為那日之後南公子好似消失了一樣,終日不見,可房間還在,他的所有東西也都在。
這叫袁可顏有些恐慌了。
這一天,她忙完了手裏所有的活,蹲坐在客棧門口,手托香腮,等啊,等啊……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清風溫柔、陽光和煦的中午,南公子回來了,風塵仆仆,一身疲憊。
袁可顏原本瞌睡了的眼瞬間睜圓,一步並作兩步,狗腿似的地跑了過來,見麵第一句話就是,“南公子,你可回來了,叫我好等啊,你這幾天都去了哪裏,是不是很累,我打好熱水給你沐浴好不好,你可有想我,看你很是勞累,不如我給你按摩按摩……”
南公子不理她,繞過袁可顏自行往樓上走去。
袁可顏鍥而不舍地跟在他身後,雖然被家丁攔著,仍舊南公子長南公子短的套著近乎。待南公子落座後,袁可顏見他一直不答理自己,心下氣惱幾分,平時的霸王性格盡顯,圓眼噴火,小手掌猛拍向桌子,吼道“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啊!”
吼聲過後,經袁可顏怒拍的實木桌子就這麼華麗麗地碎裂掉了,隻聽‘嘩啦’一聲,木屑便悉數砸在了南公子的腿上。
南公子緩緩抬起眼瞼,望向袁可顏,不冷不熱地問,“說什麼?”
袁可顏撓頭,說什麼呢?想了想,眼睛一亮,問“南公子,你到底叫什麼?”
家丁半跪下,幫南公子抖了抖袍子上的木屑,將頭低得不能再低,就怕南公子一個不爽,拿自己開了刀,泄了氣。
南公子站起,踱步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回道,“南公子。”又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家丁呈上一套從老家府上帶來的茶壺,為南公子倒上茶水,又無聲地垂首立於其身後。
南公子剛拿起杯子,隻覺得身後呼嘯一聲,一個柔軟的小手就這麼環上了自己的腰身。低頭去看,但見袁可顏那煞是無辜的眸子緊緊盯著自己,裏麵盈動著異樣的光芒,“南公子,南公子,你娶我吧,你娶我吧?”說完後,紅唇一抿,樂了,又道,“你娶了我可是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件事,花家你可知曉,他們就撈不著娶我了,嘿嘿,到時候我帶你去見我姑姑,你就可以飛黃騰達,不用再收購什麼桂圓了,好不好?!”
南公子掰開袁可顏的手,思量一下,便想起那邊的瀟湘城內的兩大家族,又看看麵前怪異的袁可顏。
袁家與花家的事天下都傳遍了,不想自己麵前的人竟然是袁府的袁可顏,那個惡霸袁可顏,那個在少林寺待了好幾年的袁可顏。
南公子吸了吸鼻子,未作聲,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而後道,“在下不想參與袁家與花家的事。”頓了頓,他又道,那句話像刀子,無情的刮了一下袁可顏的臉和心,“更不想娶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女人。”
袁可顏卻像沒聽見一般,不依地又靠了上去。
南公子見袁可顏又靠了過來,他慌地站起身,轉身就下了樓。
袁可顏見南公子走了,當即抓狂,欲要去追,卻被南公子的家丁攔下,她靈機一動,冷哼一聲轉身,嘟囔道“攔什麼攔,姑奶奶我吃飯去!”
家丁隨著南公子離開,袁可顏裝作不在乎地用眼睛溜著看,待南公子上了馬車後,袁可顏迅速跳出窗戶,牽來一匹小老驢,偷偷跟在其後,打算先摸清楚南公子的確切路線,之後半夜偷襲,或許還可以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先。
坐在馬車裏的南公子皺眉,這人怎生如此厚臉皮?
騎在小驢子背上的袁可顏心情大好,拍著驢脖子,“慢點走啊,我們就悄悄的跟著,晚上再過來,你可要記住路啊!”
摸清了路線,袁可顏飛速的回了小客棧,回來的路上還直嘀咕,“怎的有自己的宅子還要跑到這裏住客棧,真是奇怪,咦,那金元寶不曉得嗎,為何當日不告訴我,瞧著南公子那樣子還是有錢人呢,難不成為了在這裏收購桂圓特意置辦了個宅子?”
狐疑的想了一陣,袁可顏決定先補覺,畢竟夜裏還有行動,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