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艾艾的笑了一下,袁可顏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就散去了,留下的不過是一片沉重的哀傷,本以為南公子再薄情,也會當著她的麵告訴她這些都是謊言,何意因為如此就裝作不相識?
這種感覺很複雜,袁可顏不懂自己這是為什麼,可她還是恨不起來,她隻在心底小小的惆悵了一番,轉而又精神亢奮了起來。
因為南公子麵前她向來是欣喜的,就算她的髒手摸了南公子的衣袍,她都覺得那是饋贈。可偏生見到花顧之後,她覺得自己會頹然的滋生出一肚子的火來,恨不能上前抓著花顧將他撓的滿臉開花。
曾經的袁可顏是真的喜歡花顧,不是因為他是花家的公子,不是因為他的外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說不清道不明,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才會不顧所有。
可現在……是發自內心的厭煩,因為她覺得花顧絆住了她的自由,攪亂了她去追求愛情的方向。
她扔了一下手裏的茶壺,“花顧,我討厭你,是不是你看到了我被南公子拒絕,你很是高興,你走,你走。”
花顧被袁可顏再一次氣走了。
她反倒高興起來,抬頭望望天色。
還早!
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再去一趟南府。
她想,這回要當麵問清楚,或許昨日是因為南公子有難言之隱呢!
袁可顏穿衣起床,草草的擦了一把臉,就披著衣裳出去了,完全靠徒步的她繞了大半個皇城,才走到南府門前。
望著那高高的匾額,袁可顏還是決定先敲門,這樣好過一次次的翻牆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
哪知曉,剛剛一抬手,南府的大門就開了,南公子一身灰白長衫,翩翩如仙,就這樣突然的出現在了袁可顏的麵前。
袁可顏愣了許久才笑著上前,露出一張如畫的臉,“南公子,我又來了。”
南公子麵色一怔,目光中添了幾分驚駭,一挪身,旁邊擠過來一個人,圓圓的腦袋瓜子在袁可顏麵洽晃來晃去。
袁可顏渾身一震,驚恐的望著她和他。
其實,人最大的可悲就是樹立敵人,而且那個敵人還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敵人。
袁可顏最大的悲哀就是將南公子身邊的這個小丫頭看成了可憎的敵人,並且,這個敵人還比她占得了有利的先機,因為她就在南公子的身邊,異常的親昵。
“公子,這位是?”
袁可顏神情一恍,定睛望著南公子的臉,又看看那個丫頭的臉,不禁心底一種酸酸澀澀的味覺就冒了出來,“我是南公子的人。”袁可顏如此說。
南嶽一怔,忙拉住了身邊的丫鬟,對她溫柔的道,“你先回去將房中的那隻折扇拿過來,我在這裏等你。”
那丫頭乖巧的一點頭,走之前還不忘多看了袁可顏兩眼。
直到那丫頭走遠,南公子將袁可顏推出了門外,冷冰冰的道,“你到底是誰?”
袁可顏看著麵前樣貌身高體重都是南公子的他,為何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乃至於一種強大的疏離感壓迫過來的時候驚的她渾身戰戰。
袁可顏沒頭沒腦的鄒了一句,“我娶你,好不好?”
南嶽眸子一冷,說不出的煩悶湧上心頭,“方才爹還說叫我娶了那家的千金,誰人都知我隻對南湘上心,如今又不知從何處跑來的一個野女人到這裏搗亂。該不是那家千金派人來試探我?也好,你回去告訴那小姐,我是不會同意娶她的,回去吧!還不快走?走走走……”
一連三個走字,仿似一柄尖刀在袁可顏的心上刻出了一連串的傷痕,痛得她險些滴出淚來。
“南公子,我……”
那南嶽卻好似未瞧見一般,全然沒了往日在袁可顏眼中的風度翩翩,不知那淚水為何如此的發冷,在她的臉上流出兩條清晰的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