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這丫鬟前來稟報的竟是這事,瞿菀兒一時竟愣在了那裏。風細細卻在一怔之後很快回神,想起了先前偶見的那幾個匆匆離去之人,如今想來,那幾個人必然就是宇文珽之一行了,也難怪她乍一見到那幾個人,便覺有些眼熟,原來卻是因為這個。
懸掛在半空的心忽然就掉了下來,直到這一刻,風細細才發現,原來對與宇文珽之見麵一事,她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好在今日是不必相見了。她心中正想著,那邊瞿菀兒卻已朝她看了過來:“妹妹與我大哥也已有多年不見了,不妨去見一見!”
此來別院,風細細一心所想的,就是盡力修複與連國公瞿府的關係。至於宇文珽之,不過算是錦上添花而已,見不著倒也並不值得可惜。含笑點頭,她道:“這是自然的!”
二人這裏正說著,一邊那丫鬟已咳了一聲,訥訥的道:“二位小姐,三爺雖走了,但九爺還在!大少爺的意思……仍請大小姐過去一趟,方不顯失禮!”
當今天下三分,大熙皇室宇文氏原非純正漢人,入主北方後,雖也正統自詡,但於男女之防上,卻仍不及其他兩國來的規矩森嚴。瞿菀兒與宇文珽之兄弟本也是見過麵的,對方上門作客,她倒真是不好避而不見,而這,也正是她雖心中不願,卻不得不來的原因。
歎了口氣後,瞿菀兒轉向風細細:“仍請妹妹陪我同去吧!”
自打來了此處,風細細的腦中轉著的一直便是那兩樁交易,對於其他事兒,她還真是不太了然。這會兒聽那丫鬟說及“九爺”雖也意會到這九爺指的必是當今的九皇子,也即是宇文珽之的兄弟,但她還真是不知道這位九爺到底是何許人物。
許是看出了她麵上的疑惑之色,淡淡一笑後,瞿菀兒道:“九爺,便是今年年初才剛封了賢親王的九皇子。他與三爺雖非同母所生,但他的母妃卻是三爺母妃的親妹妹,故此二人關係極好,甚至比同母所生的二皇子與七皇子更要親密得多!”
若有所思的點一點頭,風細細表示自己已明白了。瞿菀兒見了,便也不再多說,隻道:“走吧,前麵便是心湖舫了!”言畢抬手略一示意,已自先一步往前行去。風細細則緊跟其後。
所謂舫,其實便是仿照船型,在水麵之上建造起來的一種船型建築物。
這座心湖舫,船身為白石所砌,舫體分為船頭、中艙、尾艙三部分。船頭微翹而闊朗無頂,設有大理石圓桌與四張石質圓凳。中艙兩側則開有冰格紋長窗,以供主客飲酒賞景之用。尾艙最高,為一座二層閣樓,簷角高翹,卻為這座心湖舫平添了幾分輕盈舒展之感。
目視這座心湖舫,風細細的第一感覺是詫異。她雖過來這裏不久,但因濺玉軒實在是個居高臨下的好地方,先前她登高而望,幾乎已將整座風府別院一覽無遺,而在她的印象之中,風府別院內,似乎並沒有這麼一座舫式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