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珽之見狀,忙伸手虛虛一扶,且溫言問道:“十七公主可醒了嗎?”
秦嬤嬤忙應聲道:“公主才剛醒了,睜眼便問九爺到了沒有!卻不想三爺竟也一道來了!”一頭說著,已回身推開房門,高聲叫道:“三爺、九爺都到了!”
宇文琳琅正歪在榻上喝茶,忽然聽了這一聲,不覺吃了一驚,忙展眼看了過來。但這份驚訝在她嬌俏的麵上也隻是一閃而逝,放下手中茶盞,她笑吟吟的起身行禮道:“三哥怎麼也得暇過來了?”一麵說著,便又喚人給三人沏茶。
四人各自坐下,不著邊際的閑敘了幾句,又喝了一回茶,宇文琳琅這才抿嘴朝宇文璟之笑道:“九哥可都準備妥當了?”
宇文璟之聞聲,不覺瞪了她一眼:“你呀!有事無事的,總愛給九哥添麻煩!”
宇文琳琅笑得乖巧,神情中甚至透著幾分諂媚之情:“誰讓你是我九哥呢!”自打從風細細口中得知宇文璟之的打算後,她對宇文璟之的依賴與信任不自覺的比從前更甚。
笑著搖了搖頭,宇文璟之道:“母妃那邊,我已同她說了!母妃倒沒說什麼,隻說讓你好好調養,莫要再鬧出事來!風府那邊,我也差人去說了,他們自是沒有異議的。”
璿貴妃自然是不會有所異議的,事實上,對於宇文琳琅的婚事,她雖不會貿然的表示反對,但這也絕不代表,對這樁婚事她就真的樂見其成。更不說宇文琳琅平白無故的在四公主府落水,吃了好大一個悶虧之餘,更讓這樁婚事變得板上釘釘,再無回圜餘地。
璿貴妃這一生,大半輩子都耗在了宮中,其中多數的心思都放在了皇上的身上,對於今上的行事、脾性自是一清二楚。宇文琳琅出事後,開初的震驚惶恐過後,她很快選擇了最佳的應對的方式。對外給足今上麵子,但該表示不滿的地方,她也絕不會就此隱忍下去。
而支持宇文琳琅搬出四公主府,也正是她表示不滿的一種方式。說到底,宇文琳琅是在四公主府出的事,隻憑這一點,宇文瓊玉就脫不了幹係。如果宇文琳琅就此留在四公主府養病,其實代表的就是璿貴妃的妥協,但事實上,對於此事,璿貴妃並不打算妥協。
一再的妥協,代表的就是軟弱,久經世故的璿貴妃對此怎能不知。
滿意的一笑,下一刻,宇文琳琅已歪頭看向宇文珽之,甜甜問道:“三哥也與我們同去嗎?”卻是擺明了要拉宇文珽之下水。
這事的個中關竅,宇文珽之豈能不知,但宇文琳琅既這麼問了,他又怎好拒絕,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既來了,又豈能不去!”
宇文琳琅嘻嘻笑道:“說起來,三哥與風府的人也的確更熟悉一些呢!”
忽然聽了這一句話,風細細也忍不住側眼看了過來。她既知道宇文琳琅這話明擺著便是暗指風柔兒,又豈能不心生好奇。
神色不動,卻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風細細,宇文珽之淡然道:“風家二子,雖說並無當年入鬆的十分才幹,但入柏厚道純摯,入槐聰明細致,也都是可造之才!”卻是絕口不提風柔兒。
嘿嘿一笑,宇文琳琅調皮道:“三哥怎麼竟忘了那風子揚?”她說話素來少有忌諱,即便是當著風細細的麵,提到風子揚,言語中也仍無絲毫尊敬之意。
這一次,宇文珽之卻並沒有看風細細:“風子揚……性格太過果決,這種性情既是他的優點所在,如今卻又成了他的缺點。這幾年,我觀他頗有些心灰意冷之心,想來隱退也快了!”
風細細在旁聽得心中一動,沒什麼來由的便覺得宇文珽之這話像是對她說的一樣。所謂的太過決斷,說白了,也就是太過剛愎自用,其中暗指的,隻怕便是當年瞿氏夫人一事。宇文珽之這話裏頭,隱隱透出的,隻怕便是風子揚對當年之事,頗有悔恨之意。
隻是可惜,這世上什麼都有,唯獨後悔藥難尋。再悔、再恨,死去之人,也是不能複生。而父子之間因此而生的深深裂痕,要想真正消弭,又談何容易。
風細細默默想著,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好半晌,也隻能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的小說《嫡女很忙的》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