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1 / 2)

青春是人生的實驗課,錯也錯得很值得。

——常萍

高二下學期的日子很平常,三月,一路草長鶯飛,學校操場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會有很多周圍小區的孩子來這裏放風箏。各式各樣五彩斑斕的風箏飛滿了整個一片天空,姚木蘭看到的時候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感動。

那一夜之後,姚木蘭像是變了一個人,很長一段時間她不願意和陳勇說話。不想和陳勇見麵。陳勇來找她,她也置之不理。常萍覺得姚木蘭很奇怪,就問姚木蘭怎麼了是不是和陳勇鬧別扭了。姚木蘭看著好奇的常萍淡然地回答:“沒怎麼,兩個人如果有時候距離太近反而對大家都不好。”常萍聽不懂姚木蘭在胡說些什麼,就不再追問。姚木蘭更多的時間喜歡一個人呆著,不理會任何人。常萍知道姚木蘭最近一定是有什麼心事,也就很知趣地不再打擾。每天的生活仍然是盯著黑板飛快地記下一行筆記,與各種題目沒完沒了的糾纏。姚木蘭很安靜沒什麼歡喜或者悲傷的感覺。漸漸地,常萍也習慣了姚木蘭的這種狀態,兩個人像是回到了高中剛剛開學的日子。那個時候的姚木蘭就是這樣安靜靦腆。兩個人每天的生活趨於平淡。

姚木蘭越來越喜歡一個人靠在窗戶旁邊,讓清風吹拂著自己,然後傻傻地看著遠處的天際發呆。每每這個時候,姚木蘭就會想起很久以前的日子,在初中裏的生活,高中剛剛開學,碰到了一群人,發生了很多事。姚木蘭有時會突然不經意笑出來,之後陷入沉思,莫名悲傷,眼淚也無法控製地流下來。姚木蘭陷入了一種悲喜無常的狀態。常萍也慢慢發現姚木蘭不是回到了高中剛剛開學的狀態,而是絕對碰到了什麼事情。常萍開始瘋狂地追問姚木蘭到底是怎麼了,旁敲側擊,從各個角度小心翼翼地打探,可是姚木蘭就是什麼也不說,一直強調著自己沒事。“怎麼可能沒事!你看看你整天魂不守舍悲喜無常的樣子像是個瘋子一樣!”常萍在某天終於忍不住和姚木蘭吼了出來。姚木蘭淡然地一笑然後說:“我真的沒事啊。”“連你最好的姐妹都騙!咱們兩個的關係你覺得你可以有什麼瞞得住我嗎?你不告訴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陳勇問問!”常萍再也忍不住了。可是後來到了陳勇那裏問怎麼了,陳勇也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常萍有些生氣,狠狠地對陳勇說道:“以後你和姚木蘭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兩個人真是都瘋了!”

這樣的生活持續著,常萍忍住擔心,不再去管姚木蘭和陳勇。姚木蘭則整天仍然是老樣子,一副什麼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的超然模樣,魂不守舍,悲喜無常。常萍整天坐在這樣的姚木蘭身邊,不免有些難受,還是忍不住提醒姚木蘭:“你這個樣子學習可是要落下的!”姚木蘭一副快要到達彼岸的樣子回答:“放心吧,那群猥瑣男下輩子也趕不上我!”常萍看著這樣的姚木蘭真是又急又氣,哭笑不得,狠狠撓了姚木蘭一頓癢癢才作罷。

陳勇還是忍不住找到了姚木蘭。兩個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這天中午放學,陳勇來學校接姚木蘭去自己家吃飯。兩個人在學校門口見麵,姚木蘭看到陳勇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姚木蘭向著陳勇走了過去,麵帶微笑,陳勇則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等姚木蘭走到陳勇的身邊時,兩個人都安靜地站住了,姚木蘭仔細看著陳勇的臉,眼神深不可測透露著憂鬱與一絲擔心,嘴角的胡茬很明顯已經很久沒有刮過,喉結隨著咽口水而一上一下翻動。陳勇看上去有些緊張。姚木蘭看到這個樣子的陳勇又忍不住笑了笑。兩個人沒有說話,安靜地並肩向著家的方向走去。氣氛有些尷尬,兩個人都是沉默,可是姚木蘭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低著頭微笑。好像很幸福的樣子。春天的風輕輕地吹拂著,中午的陽光已經有了灼人的溫度,讓人不自覺就一身細密的汗,刺癢的感覺很微妙。姚木蘭的手突然抓住了陳勇的手背。姚木蘭感覺到陳勇微微顫抖了一下,接著姚木蘭抬頭看著陳勇那一刻轉過的臉笑了,陳勇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用力把姚木蘭的手握在了手心。然後使勁捏了兩下。“哎呀,疼!”姚木蘭抗議道,原本沉默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你還知道疼啊,疼就好,讓你保持清醒!”陳勇頗有深意的說著,然後強忍著笑瞪了姚木蘭一眼。姚木蘭笑了出來,回答說:“我是知道疼,但是不知道咱們兩個誰不清醒!”陳勇忍不住笑了出來,有些無奈地說:“我錯了,我不清醒好了吧!”兩個人之間一下子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