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希望能夠一直存在。
——陳勇
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姚木蘭一直把昨晚寫好的信緊緊攥在手裏。有那麼一點緊張,有那麼一點期待,還有好幾次姚木蘭都有一種把信給撕了的衝動,但是想了想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曾經瘋狂地付出的感情怎麼能就這樣完了呢。那些承諾姚木蘭還沒有遺忘,陳勇曾經說過的話,姚木蘭曆曆在目。一路上姚木蘭很是糾結,但最後還是把信給帶去了學校。上午的課間,姚木蘭去找了周文博。
當周文博接過來用信封裝好的信之後,有些驚訝,看了看空白的信封,周文博一臉疑問。但是很明顯又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他想著是不是姚木蘭給自己寫了信。但是姚木蘭接下來的話給周文博潑了一盆冷水。“麻煩你。”姚木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口,但是還是很堅定地說:“把這封信給陳勇。”最後姚木蘭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句謝謝。周文博有些難堪,心裏很不是滋味,拿著信轉回了自己的班級。坐在位置上,反複把玩著手裏姚木蘭遞過來的信。周文博有些好奇,但是想一想也應該就是一些情話吧,可是一想到姚木蘭和陳勇已經分手了,剛剛關於情話的假設又被自己給否定掉了。那到底會寫些什麼呢?周文博有些好奇,但是又覺得打開這封信好像不太好。又看了看信,才發現根本沒有封口,周文博有些控製不住了。偷偷拿出了信,看了起來。
“陳勇: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和你在一起那麼久了,一直都沒有用這種方式溝通過。時至今日,這也許已經成了我們溝通的最後一種方法了……”
周文博剛剛看到這裏,立刻把信給收了起來,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在心裏責怪著自己怎麼這麼不道德。中午放學的時候,周文博去找了陳勇,給了陳勇姚木蘭的信。當時的陳勇正在家裏吃飯,聽懂了周文博的意思之後,慌忙拉著周文博進了自己的房間。在臥室裏,當著周文博的麵,陳勇就拿出了信,認真地看了起來,一開始臉上的喜悅隨著對信一行行地閱讀,變得凝重起來,最後竟然微笑著掉下了眼淚。然後陳勇什麼也沒有說,立刻坐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拿出紙筆,即刻準備給姚木蘭回信。周文博走了過來,看著陳勇奮筆疾書,有些酸酸地調侃道:“這麼快就回信啊。也不要思考一下嗎。”陳勇沒有抬頭,笑著說:“我不能見她,我們隻能用這種方法交流,我後天就要去外地打工了。我要她明白我的心思。”-周文博一聽到這一句,立刻問道:“後天去外地?”陳勇一邊寫著一邊說:“是啊,到時候記得給我送行。現在拿到了畢業證,到了出去一展拳腳的時候了,不能總在家裏呆著啊。”“那你準備去哪裏啊?”周文博問。“北京。”陳勇回答。不一會兒,洋洋灑灑幾張紙就被寫滿了字,陳勇把寫好的回信裝進了姚木蘭的那個信封,然後就給了周文博,拜托周文博給帶回去。
去外地?在去學校的路上,周文博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很好的兄弟突然要離開這個城市,周文博有些舍不得。又替陳勇覺得有些悲哀,高中畢業就出去混社會,日子應該不會好過吧。可是想著陳勇也不能總在家裏窩著吧,就又覺得出去闖闖說不定也很好。周文博在心裏默默地為陳勇祝福著。捏在手裏的回信,讓周文博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從陳勇的身上撤了回來。自己的心裏有些糾結,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兩個人明明已經分開了,自己這個樣子豈不是又要把兩個人拉回原來的狀態。姚木蘭受到的傷害已經很巨大了,怎麼能讓陳勇再去接近她呢。在內心的最深處,周文博對於姚木蘭懷孕這件事還是覺得比較在意比較氣憤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明明姚木蘭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可是自己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高牆,總是在這件事情上對陳勇有些怨氣。周文博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當起了信使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一方麵是朋友,但是另一方麵周文博又不想再讓姚木蘭受到傷害。或許陳勇對姚木蘭的愛本來就是不成熟的不理智的,兩個人在一起能有什麼未來,周文博在心裏這樣想著,可是很快又被自己給推翻了,他們兩個人的愛情根本輪不到自己去評價,自己能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