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哼過的歌到底是什麼內容,你還會記起嗎?
——陳勇
“……歡迎收看新聞聯播節目,今天的內容主要有……”大屏幕上晚七點的央視新聞正在播出,陳勇和戰友一起坐在大屏幕的前麵收看著新聞。這已經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內容,每天的這個時候大家都會坐在一起,很認真端正地收看新聞。
今天是自己來到部隊的多少天了,陳勇兩眼放空盯著屏幕,在心裏默默的想著。自己竟然也算不出一個確切的數字。從來到部隊的那一天起,自己好像就成了一個麻木不仁的植物人,每天機械地重複著新兵營的生活。訓練,接受政治教育,吃飯,睡覺,這些就是自己生活的全部。不喜不悲,沒有什麼波瀾,也再沒有從前深刻的感覺。每天別人對著自己笑笑,自己也會麻木地對別人笑笑,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是一個沉默的人,不怎麼愛說話,也沒什麼朋友,充其量和大家的關係還算不錯。陳勇沒有過多的關注身邊的戰友,甚至連自己宿舍裏的人名都叫的不太全。陳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以前那個外向的自己哪裏去了,現在的自己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著新聞聯播,陳勇的心思完全沒在這裏。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神到哪裏去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在陳勇的心頭回蕩,此刻的自己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好好睡一覺,或許才會好一點。但是在這個環境下,陳勇也已經習慣了,個人的喜悲永遠都要隱藏,永遠都要歸屬在集體中,不允許個人主義,也不準自由行動。來到部隊的生活似乎就是這樣了,先前的一點期待也全部都煙消雲散,或許來到部隊這個地方,隻是自己躲避外麵世界的一種手段吧。陳勇在心裏默默地想著。可是自己到底在躲避著什麼呢。
熄燈之前,班長帶著大家在床上做俯臥撐,每個人都是一百個,誰也跑不掉。陳勇和其他戰友一樣趴在床上,隨著班長的喊出的數字做著動作。一開始的時候很難堅持,記得那個時候剛來部隊自己做不了多少就趴下了,班長用盡各種方法,非得逼到一百個為止。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這樣的訓練對自己來說也已經沒了什麼難度。習慣了就麻木了,聽著班長喊出的數字,自己一個個跟著做就是了。做完之後在一片哎哎呀呀的聲音中熄燈,班長大喊一聲安靜睡覺,大家都閉上了嘴。
陳勇的床鋪在靠窗戶的上鋪,熄燈之後有皎潔的月光招進來,照在陳勇的臉上,映襯出陳勇臉上隱隱約約的落寞。輕輕翻了個身,自己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了幾次,陳勇平躺著不動了。明明白天訓練的時候累得要死,怎麼到了晚上卻來了精神。陳勇用被子蒙住了頭,可是還是沒有一點睡意。
部隊生活的點點滴滴在自己的腦子裏浮現,剛剛來到這裏時的懵懂與新奇,訓練的辛苦與疲憊,班會上例行公事般虛假的思想彙報,食堂裏自己安靜地吃著飯。這些畫麵在自己的腦海一點點過著。沒有聲音,沒有感情,完全是一種機械的回憶。陳勇輕輕從被窩伸出手,月光就照在了手上,閉上眼睛,陳勇感受著月光的輕柔,這樣的月亮曾幾何時自己也眺望過,隻是那種心情早已經暗淡,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