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還是會記得我們曾經一起牽手走過的日子。
——姚木蘭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奔馳的火車發出微微的響聲。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不斷後退。常萍在火車上睡去醒來,再睡去再醒來,那種感覺很是難熬。臨近春節,回家的人變多了,火車上微微有些擁擠。封閉的車廂內,常萍覺得有種近乎窒息的壓迫感,後背很不舒服低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癢癢的。
內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是卻又歸心似箭,發了瘋一樣想要見到姚木蘭的。自己身上的所有力量支撐,或許都是因為要回去了。在北京的那些日子,太累了。
遠遠地,常萍看到了火車站,上麵的大字清晰地寫著城市的名字。火車輕輕地減速,最後咣當一聲,停住了。車廂內的人群開始微微的騷動,常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內心終於覺得有些踏實了。自己終於回來了。車廂內的人群漸漸散去,常萍拉著行李箱跟在後麵慢慢地下了車,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
似乎空氣裏也是這個城市熟悉的味道,這個自己生活了很多很多年的城市。常萍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個城市的溫暖。尋找著曾經那些心情。
手機在這一刻響了起來,常萍掃了一眼是姚木蘭的電話。自己早就說了今天會回來,讓姚木蘭請病假翹課來接自己的,現在應該在出站口了吧。常萍接了起來。
“喂,常萍。”手機裏是姚木蘭的聲音,那麼熟悉,可又覺得陌生,那麼親切,但是又讓自己恐懼。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打電話了吧。是很久了。或許各自都忙著,也沒有時間聯係。這一刻聽到姚木蘭的聲音,常萍竟然激動地有些想要哭出來。“木蘭。”常萍輕輕地應了一句。“恩,我在出站口呢,下車了嗎?”姚木蘭在手機裏問著。“下車了,過了檢票口就應該能看見你了。”常萍回答。“快點啊,我在……”姚木蘭報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說自己站在出站口右側的台階上。常萍應了聲,兩個人掛了電話。
檢票口很是擁擠,出站的人一窩蜂都擠在這裏等待檢票出去。常萍排在隊伍裏,伸頭往出站口外麵張望著,右側台階上,隱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常萍輕輕地歎了口氣。好一會兒,檢了票,常萍才擠了出來。人群很是擁擠,常萍在人潮中被推來推去。但是常萍一直抬頭往右側台階上張望,此刻的姚木蘭正揮舞著雙手。常萍也伸手示意,接著擠了過去。
兩個人在近距離對望的那一刻都有些呆了,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好一會兒,姚木蘭才微笑了出來,對著常萍說:“想死你了!”常萍也笑了,有些委屈地說著:“我也想死你了!”那一刻對視的微笑,讓常萍覺得世界在那一秒回歸了單純,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自己和姚木蘭還是當年那一對單純的好朋友。看著熟悉的城市,和眼前的人,常萍有一種想要熱淚盈眶的衝動。
兩個人拉著手離開了火車站。
如果兩個很好的朋友分開很久再見麵,那一定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常萍和姚木蘭似乎卻不是這個樣子。出租車上,兩個人沒有過多的話,隻是幾句樸實的問候,或許兩個人都知道彼此的生活一定都不好過,再怎麼問也都是多餘了吧。當出租車停在常萍家門口的時候,兩個人下了車。常萍拉著行李箱,姚木蘭替常萍拎著旅行包。兩個人進了房間放下了行李,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