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古劍行最想知道的答案,而他仿佛有著某種預感,徐海波接下來的話一定與他的父母有關。

“古劍行,你快鬆手,他的臉色都憋青了。”

徐海波也是個倔脾氣,他的確很難受,可是肢體上卻沒有半分求饒的意思,眼睛狠狠的盯著古劍行,仿佛在說“有種就掐死我”。

“他為什麼要如此,他在堅持著什麼?”

古劍行鬆開了手,他感覺的到徐海波就快被自己掐死了,可是他強硬的態度挫敗了古劍行的怒氣。

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那麼就很難會怕其它的東西。

徐海波不怕,但是古劍行卻怕了。這一次的矛盾碰撞,他完完全全的敗了下來,身上再也沒有任何可做保護的東西,他的人,已經變得****。

人在別人麵前脫光光的時候必然會產生羞愧的感覺,古劍行現在不單單是羞愧,還有後悔,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對朋友做出那種惡劣的行為,他們畢竟不是仇人,之所以會如此衝動,完全是為了遮掩自己脆弱的心靈。

古劍行的心已經相當的脆弱了,從剛才開始,他的腦中便出現了一些支離破碎的圖片,它們很模糊,卻透著可怕的輪廓。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出來的!”

力氣仿佛被理智抽走,古劍行癱軟的坐在了破舊的石凳上,說話的態度也是有氣無力。

“你們知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兒?”

長時間的沉默,沒有人說話,這個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古劍行也不再急迫的追問,他的人雖然沮喪,但是他的眼睛卻透著一種執著的欲望,它們,一直都在默默地盯著董世,因為古劍行知道,處於某種原因,徐海波和蕭雲筱不太可能將知道的一切告訴給他。

可是董世不同,短短的接觸下,古劍行已經分析出他是老實人,而這種老實人是最守不住心裏的秘密的,隻需要一點的壓力,那些不適合藏在身體中的東西就會如被厭惡般拋離他的身體。

“董世,我知道你們知道他們的下落,身為他的兒子,我有知道的權利。”

“哼。”

徐海波一聲冷笑,他明顯的表現出了一種對古劍行的厭惡,“權利”二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似乎帶著無與倫比的汙穢,令人不得不“敬而遠之”。

看著徐海波獨自走到了亭子外,董世心裏的一道屏障逐漸的消除。

古劍行的推斷無錯,董世的確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他一直想找機會向古劍行說明,這件事壓在他的心裏已經太久,如果再不發泄出來,古劍行沒瘋,他則會先瘋掉。

“你的父母已經去世了。”

沉痛的話語,沉重的打擊,古劍行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眼前也是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眩暈感越來越明顯,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抹豔紅。

是血,鮮紅的血。古劍行的嘴角仍在躺著新鮮的血,董世的話如一擊重拳,狠狠地打碎了他的內髒。它們是那麼不堪一擊,也許它們早就在身體的某個地方悄悄的腐壞了,碎裂交織在一起的腐肉堵住了咽喉,呼吸開始變成了十分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