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江雨遙被那滿滿的課程累倒了。
平素因為打工,睡眠本來就不怎麼好,昨天晚上遇到那夥怪人之後,腦子怎麼都揮之不去那張一百萬支票的影子,她被自己的潛意識折騰得快要散架。
是答應他呢,還是答應他呢,還是答應他呢?
一百萬是多麼有用的一筆錢,現在有人要把它送給她,條件隻是讓她遠走高飛,似乎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隻是……感覺就這樣走了,有一些異樣,到底是什麼呢?對了,是母親臨死前說的那番話。
可是眼下,她還有更頭疼的事情,昨夜因為是翻牆出去的,還不曉得有沒有被宿管通報,想到近階段又將被訓導主任請去辦公室“談話”心中就苦不堪言,新收養她的徐氏夫婦,對她還算不壞,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又把數月來的努力付之一炬。
第九中學校門外。
一輛黑色奔馳悄無聲息正沿著大道緩緩駛近,後座裏的女人,一張美麗的臉上神情冷冽,與周身的華美格格不入。
“確定是這裏嗎?”抬起一雙美麗的眼眸,舒雲問道。
司機在在前座微微低頭,語氣謙恭:“是的,太太。”
“唔……”舒雲若有所思,眸子裏隱隱藏著積分秋水含恨之意。
眼前的校舍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雨水的痕跡經年化作一道道傷痕掛在白牆外壁,以致於周圍的景物都被襯托得顏色暗淡,細數起來,市九中是建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在同類學校中成績一般,升學率也不算高。
在這種地方念書的孩子,優秀不到哪去吧?
校長辦公室,舒雲氣定神閑地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張支票,推到了校長麵前。
“張校長,初次見麵,小小心意請務必收下。”舒雲好看的眉眼一挑,開門見山。
校長掩藏在鏡片後的渾濁雙眼盯著那支票上的數字頓了幾秒,又把它推回舒雲麵前。
早上,學校理事會的張會長親自給他打過電話,說南天集團主席沈兆南要問他要一個人,具體是誰卻沒透露,隻說沈兆南夫人會親自來一趟,讓校長好生接待。
南天是大集團,平素與學校並無瓜葛,隻是近年學校理事會改組,部分項目與南天有合作,校方要穩住這個大客戶,自然不敢怠慢,畢竟,隻是要一個人而已。
可是,堂堂大集團主席,能到一所三流高中要什麼人?
“沈太您客氣了,張會長今早已經交代過,您的要求,我們自當盡力做到,隻是不知道,您要找的人是哪個?”
“喏……”
舒雲纖纖十指移動,把一張單人照推了過去。
校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照片裏的女孩梳著簡單的馬尾辮,校服也是第九中的,她卻沒有印象,顯見絕對不是優等生,招手叫助理。
“小姚,你來看看,認不認識這個女孩?”
助理小姚過來,凝思半響:“我見過她,好像是二年五班的,叫……叫什麼……一時想不起來!”
“這樣,你現在馬上去找二年五班的班導,讓她把這女孩帶來這裏。”
“好……”助理應道,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