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翰文一路拎著沈雨遙回到辦公室,按進沙發,一言不發。
她滿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恐慌。
蘇晴把果盤放下,又張羅了一些小零食,給她重新衝了杯牛奶,暗暗覺得好玩。
“咳咳,你別害怕……”
杜翰文在對麵坐下,看到沈雨遙那個樣子,有點尷尬。
應付女人,他杜翰文是得心應手花樣百出,但是應付這種乳臭未幹的中學生,他還真是有些手足無措。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阿曜的朋友,杜翰文,這家百貨公司的負責人……”說著,一麵朝她伸出手來。
聽到對方是百貨公司負責人,沈雨遙的眼睛,登時一亮。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交的朋友也都是同一檔次的!
她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伸,但是杜翰文的手始終停在那,她也隻好勉強伸過去,意思一下般握一握。
那是隻非常細膩柔軟的手掌,柔得都不像來自一個男人。
他有著和南宮曜截然相反的氣場,看起來知書達理,溫柔和善,外觀上,和南宮曜也是完全不同的類型,英俊雖英俊,卻隱約透著股陰柔氣息,大概是那張臉太好看的緣故。
“你的事,阿曜大致都說過了,他的頭,是你打傷的?”
試探地詢問。
“嗯哼!”
沈雨遙嚼著餅幹,點頭,幹脆得讓杜翰文有些吃驚。
他打量著她的身板,那麼小,細胳膊細腿的,倒看不出來有那麼大力氣打傷南宮曜。
“怎麼會這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一定要動手?”
沈雨遙“砰”地一聲放下杯子,臉紅紅地辯解道,“這不能怪我啊,誰讓他半夜喝酒還……還……”
“還”了數秒,她想不出接下去怎麼說,似乎,南宮曜就隻是喝酒,並沒有做別的什麼不好的事。反而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杜翰文端起麵前的咖啡,也不急著插話,饒有興趣地看著沈雨遙急紅臉。
據南宮曜說法,這隻是場政治聯姻,他們並未發生什麼,但是他頭上的傷口怎麼來,卻三緘其口,著實可疑。
“總之,他半夜喝酒了……為了讓他睡好,折騰得我一宿沒睡,到現在都腰酸背痛!”
說完,她配合地舒展四肢伸了個攔腰。
杜翰文被她突如其來一番話語驚到,一口咖啡沒收住,“噗”地一聲,噴了一桌子。
沈雨遙本來表達的意思是,她錯手打傷南宮曜之後,因為挪不動他,又害怕他發燒更嚴重,一晚上抱著他在廚房,用冰袋給他降溫,導致自己沒睡好。
但是,不明就裏的杜翰文卻理解為,南宮曜酒後亂性,對這個未成年少女下了手,被她打傷之後,更加獸性大發,折騰了一晚上,導致她腰酸背痛。
按說新婚的第三天,該是新人回門的日子,他們兩倒是奇怪,一個懵懂無知,一個埋頭公事。由此可見,南宮曜是為了逃避家人責問,把她藏到了自己這裏來了。
整理完前後邏輯,杜翰文都對自己的推理能力折服不已。
抬頭看沈雨遙,她還是一臉後知後覺的樣子吃著盤裏的零食,在把玩蘇晴給她的平板電腦。
這個南宮曜,口味什麼時候變這麼重,竟然不聲不響地把個身材都沒發育齊全的未成年少女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