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洗手間往哪走?”在吧台附近,沈雨遙抓住一個小弟問道。
在得到指引之後便往那走,到門口排隊,忽然見男廁的門開了,一個濃妝盤發的女孩扶著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裏麵出來,那男人雖然神誌不清但卻不忘對女孩上下其手,沈雨遙鄙夷地看他們一眼,轉過了臉。
黑乎乎的舞池裏有人喊了一聲“徐曼妮,快過來這裏幫忙!”
那扶著男人的女孩遠遠地回應道:“來了來了,等我搞定這個醉鬼就來!”一邊罵身旁的男人:“操,你摸夠了沒?!再動一下試試,看老娘不把你扔下水道去!”
沈雨遙猛一回頭,回過神來。
剛剛的確是有人叫了徐曼妮啊,難道眼前這個就是……
徐曼妮卻已經走到吧台前,把醉鬼推到一個小弟身旁,伸手從口袋拿出一遝錢來,抽出兩張給他,“喏,這是醉鬼給的小費,你去找輛車把他送回去吧,如果他自己也不記得住哪就幹脆扔在馬路上好了!”
“扔在馬路上你舍得嗎,嘻嘻,他可是你的大恩客!”小弟笑嘻嘻反譏徐曼妮道。“他每個月給你的小費都能讓你踏踏實實過日子了你還何必來夜場上班!”
徐曼妮笑著伸手打了小弟一記:“亂說什麼呢你,還不快去,不然把小費還我!”
小弟笑著出門了,徐曼妮轉身進櫃台。
沈雨遙卻傻住了,整個人都如同掉進萬丈冰窟的感覺。
如果她沒理解錯,恩客這個詞通常不是一個好意的詞,她不想剛打算認回徐曼妮,就要承受她已經做了援交少女的殘酷事實,雖然如雲霆所說,在這樣的場所出入難免會沾染惡習,但沈雨遙意識裏,沒有壞到這種程度,她懵了。
她在腦海裏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竟然忘了自己是去洗手間的初衷。徐曼妮還在吧台前喜滋滋地數著手裏的鈔票,在沈雨遙看來,她笑得多麼恬不知恥,一時也沒想到要怎麼辦。
回到座位,雲霆看她悶悶不樂,以為又怎麼了,她卻拉著雲霆起身。
“我們走吧!”
雲霆十分詫異,“還沒找到你朋友,這就要走嗎?”
“嗯。”沈雨遙點頭,神色頗黯然。
對於她的反常雲霆看在眼裏,卻也沒有說什麼,拿起外套,兩人一前一後繞道舞池旁邊的階梯走向大門,因為時間對於玩夜場的人來說尚早,舞池裏並沒有幾個人,有一個說唱歌手在舞台上自說自唱著詞句奇怪的自創歌曲,燈光隨著他的指向打轉,突然,就莫名其妙落在了沈雨遙頭頂。
“那邊的美女喲喲——你現在走太早喲喲——”那個歌手一邊唱,一邊從舞台上跳下來,殺到沈雨遙跟前,二話不說把她拉到舞台中央去了。
雲霆措手不及。
沈雨遙更是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巨大的光束包圍了,全場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一起。她本能看向徐曼妮那邊,她正在擦一隻高腳玻璃杯,盯著沈雨遙的臉兩秒鍾,“咣當”一聲,她失手了。
沈雨遙在台上,清楚看到徐曼妮朝這邊走來,多半是她也有所察覺了,而自己還沒準備好跟她當麵“敘舊”,嚇得撒開歌手的手就從台上跳下,朝大門奔去。
“喂,門口那誰,給我截住那個女的!”徐曼妮在後麵朝門口的小弟大喊一聲。
黑暗中,沈雨遙噗通一聲紮紮實實撞進突然轉身的酒吧小弟的胸口。
“喂,你是江雨遙吧?”
背後,那個雖然過了十多年但依舊熟悉的嗓音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