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懿品會”會所的包廂裏,一群衣著豔麗的年輕女人包圍著三個男人,他們正以慶功的名義聚首。
“阿曜,才剛下飛機,要不要先回家休息?”坐在包廂左側的杜翰文,看著南宮曜頻頻揉捏自己的眉頭,關切問道。
他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回來,一下飛機,就被田晟睿以輕功為由拉到了這裏,這會臉色有些難看,顯好像是不太舒服。
“不用,隻是還沒適應時差。”他習慣性擺擺手,麵前的酒,一滴未沾。
杜翰文跟南宮曜相識久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真的不舒服,遂把所有人敬過來的酒一律給擋下了。
田晟睿頗不以為然,坐在中間,兩邊的女人正跟他玩色子遊戲,然而杜翰文擋酒這一舉動惹得與田晟睿同來的某高官公子十分不高興,端著酒杯走到南宮曜跟前。
“早就聽說盛天國際的總經理年輕有為,今天借著田兄的麵子在這裏一見,果然傳言不假,我看盛公子一表人才,很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這個人因為是第一次見南宮曜,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隻聽旁人都說盛天集團,杜翰文和田公子又都稱呼他阿曜,就以為南宮曜是姓盛,當場鬧了笑話。
“既然秦公子看得起我,這一杯自然要喝。”南宮曜也不推辭,接過酒杯就要一飲而盡。
“盛兄好酒量!”秦公子得意洋洋讚道,目光移向旁邊的田晟睿。
殊不知田晟睿一張肥嘟嘟的圓臉已經沉到了底,他是赫赫有名的田副市長的公子,從小跟著父親耳濡目染,深知在官場,弄錯人家姓名是很忌諱的,姓秦的這小子愣頭青一樣搞不清狀況,差點害他丟麵子,幸好南宮曜和杜翰文兩個連解釋都沒有一通,才沒有當場令自己下不來台。
眼見姓秦的又拿起酒杯斟滿,要灌南宮曜,田晟睿急忙製止。
“秦銘章,意思到了就行了,不要太過。”
這時,秦銘章伸出的手卻已經到了酒桌的上空,再過去,就沒意思,收回來,又顯得尷尬。
南宮曜見狀,主動站起來接了這一杯,照例是一飲而盡,然而臉色也隨著這一仰一合煞白到了極點。喉嚨口一陣反酸,要不是極力壓住,隻怕當場就會吐出來。
“沒事吧?”杜翰文急忙遞過來紙巾,拍著他的背。
“我恐怕是要先撤了。”南宮曜壓低聲音道,煞白的臉上沒半點血色,唇也是一片濃重的灰。
“我先送你出去,隨後跟田公子打招呼。”杜翰文扶住南宮曜,兩人起身一起出去。
田晟睿隻當他是去洗手間吐,也沒當回事。
兩人一前一後穿行在包廂林立的走廊,鋪設了地毯的走廊,因為隔音效果好,耳朵裏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南宮曜做了一天飛機,很不適應。
“田公子這樣的紈絝子弟,我知道你一向不大願意走太近,但為了讓他在爭取海上新城項目的批示上加快進度,你這一陣子,就忍著點吧!畢竟,他老爸田副市長在各級單位的話語權上還是很有分量的。”
撇開了旁人,杜翰文的話也實際起來。
南宮曜“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但是跟他保持一定距離,我也覺得是必要的。”杜翰文又說道。
“你既想利用好他的背景,又要跟他保持關係,這樣是不是太為難了?”南宮曜反譏道,兩人繼續有一句沒一句閑扯著往前走。穿過大廳的時候,總台那裏一個盤著高高的發髻、妝容有些濃得女服務生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那個女孩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卻老練地倚在吧台上跟麵前四十多歲的男顧客說話,旁邊有一幹人正等著安排包廂。
另一個服務員在櫃台裏麵,低著頭在電腦上查詢,領口的一顆扣子散著,露出白皙的脖子,然而,她很瘦。
南宮曜覺得那身形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