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ATHC-ME!(1 / 2)

對於是否真的會有人為了找回一隻手套而冒充他人,我是不敢肯定的,因為我壓根本沒把這件無聊之事放在心上,然而翟一天卻為了這件事花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從手套的廠商到紅衣女子的來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著手調查,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說不定她不住在星城隻不過來探親罷了。”我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探親的時候會帶著私人司機嗎?”翟一天找尋著那一天街道上的監控錄像,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我在轉角咖啡坐了這麼久,居然沒有察覺他們家沒有監控錄像,下次去時我要提醒他在店裏裝一個。”

“你饒了老板吧,他有你這種顧客已經夠可憐的了。”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翟一天在雙屏電腦前來回比對著那天交通部的路況監視錄像。

“那個女子是下午三點十五分回到店裏來找手套的。就說明三點十五分之前她還應該出現過一次,可是店主和店員都對這個紅衣女人沒有印象。

以她的衣著相貌是不可能被人輕易忘記的。”

“拜托,不是每件事都會和犯罪扯上聯係的。”我有點厭倦跟他討論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了。

“任何事情的發生都自有其原因,就是因為我猜不到動機,才令人感到奇怪。

更令人奇怪的是以我多年人肉的經驗,在茫茫人海中搜索一個見過麵的女人應該易如反掌。”

翟一天在椅子上不停的扭動著身體說道。

“現代社會就像一張巨大的放射形蛛網,社會地位越高的人,就越接近網的中心,也就有越多的線索可以將他們聯係起來,但是…”

“但是這種毫無目的與根據的找尋完全是庸人自擾!”

倘若我當時沒有阻止翟一天對紅衣女人繼續進行調查,倘若翟一天當時沒有接受我的建議而是鍥而不舍的追蹤下去,恐怕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當然在那之後不久就發生了陳韶庭偽裝自殺事件,於是翟一天便漸漸把這件無頭公案放在了一邊。

至於我向他噴灑殺蟲劑之仇,在我死纏爛打的賠罪之後,終於不了了之了。

在炎熱的八月,我重新坐回他家客廳那令人銷魂的沙發裏,吹著負離子空調送來的冷氣,偶爾翻翻明清章回小說,偶爾看他在茶幾的另一邊永無止境的刷著平板電腦。

“你在看什麼網站?表情那麼嚴肅。”我在看過複刻版《三言二拍》後,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問他。

“我臉部肌肉沒有運動,沒有皺眉,沒有咬下唇,你憑什麼說我表情嚴肅。”他頭也不抬的說。

“好吧,好吧,用詞錯誤,”我努力翻了個白眼。“你在看咬文嚼字的網站麼?”

他顯然聽出了我話裏的諷刺,抬頭看了看我說,

“前一陣子看吳青華的口供時,有一個疑點被警察疏漏了。”

“他不是已經交代自己殺死妻子陳韶庭後,故布疑陣,讓死者堂妹來做目擊證人的事實了嗎?”

翟一天向我無奈的搖搖頭。

“之前我對你講,這是一樁模仿案,模仿福爾摩斯在萊辛巴赫瀑布中的那最後的一跳。所以我特意讓藍釣在審訊過程中問他是否有看偵探小說的習慣,以及自己是如何想到這個手法的,你猜結果怎樣。”

“怎樣呢?”我好奇地問。

“他說自己從未看過福爾摩斯探案及任何偵探小說,但是無論藍釣如何審訊,他都一口咬定這個犯案手法完全是自己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