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顏心情竟因這小小珠花,和這一位攤主商販的妙語,回了晴天,隨即大方的拿出銀錢,買了攤主推薦的幾枚珠花。
那攤主可能也是不好意思,還直張羅著,要給無顏免些銀兩,陽光正好,暖暖的灑下一片光芒,天淺藍的顏色,美了無顏晶瑩的笑臉。
淡笑著搖搖頭,無顏還是付了本來說好的銀兩,那攤主最後堅持著,送了無顏一枚珠花,顏色稍深,卻是無顏喜歡的樣式,無顏推卻無果,便謝過攤主,轉身朝楚王府的方向走去。
感受到身後的視線,隻當是攤主留戀的目光,錯過了牆角一抹純白的衣衫,和那汪深情的目光。
依舊從小門悄悄溜進楚王府,無人發覺,無顏冷笑,多諷刺,堂堂楚王府的嫡出大小姐,每天出入楚王府,不在府中閨閣繡樓,待的是傾樓,世人眼中的煙花之地,竟無一人發覺。
她沒有通知墨鴛,一個人回了楚王府,紅顏閣少了一個人,本就人少,現在更是冷清的很,沒有驚動巧兒,無顏徑直回了房間,一個人躺在床上,越發無所事事起來。
閉上眼,卻了無睡意,孩子氣的撅了撅嘴,竟有些委屈,看見星兒和那個叫海宏曜的男人,雖然中間可能有什麼小插曲,但是兩人在一起的柔情蜜意騙不了人,再想她和軒轅昊,心裏開始隱隱的怨恨起那個人。
閉上眼睡不著,幹脆坐起來,狠狠捶了兩下床上的被褥,當作是那人出出心裏的怨氣,捶完之後有些後悔,這要是真打在那人身上,怕是疼的不是他,是她吧!
打舍不得打,無顏嘴裏念念叨叨,把心裏想的,嘟嘟囔囔的悉數倒給了這一室的靜寂。
正念叨著軒轅昊的不是,念叨的起勁的某人,敏感的聽到一聲不大的笑聲,低沉好聽,最重要的是她熟悉的緊。
曾經那個人也是在這個房間裏,對著她好看的笑出聲,麵如冠玉,眼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寵溺,隻是現在,這人的笑不在她身前,沒有伸出如玉的大手,撫過她的臉頰,但是她就是熟悉,甚至肯定剛才的笑聲就是他。
驚詫過後,無顏自己先狠狠的搖了頭,怎麼會是他?他有多久沒來過了,她得有多想他,連一個人就這麼待著,也能出現幻聽,隱約耳邊都是他的笑聲,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暗歎自己真是這麼長時間白活了。
自嘲的笑還掛在嘴邊,沒來得及隱下去,便看見角落裏閃出的那人一身白衣,風華絕代,嘴角的笑意更加苦澀,她這是幻聽還不夠,都出現幻覺了,自嘲的笑意加深,滿是對自己的嘲諷!
直到感受到臉上的溫度,無顏驚訝的看向來人,眼角有溫潤涼薄的液體滑過,那人手指,輕輕撫過透明的淚珠,動作溫柔的,讓那淚甘心的依附在那指節,糾纏著不肯滴落。
無顏癡癡的望著那人,重生之後她當他是她的光,他算的上是不告而別的行為,她連控訴他的勇氣都沒有,所有的故作堅強和偽裝,在見到他的這一刻消失殆盡。
眼角的淚滑的越來越歡,無顏不敢肆無忌憚的哭,肆無忌憚的笑,直到了這一刻,不再想前世今生,舅舅、外祖母、楚王、軒轅景,腦中眼中都隻環繞著一個人,軒轅昊。
沒見到他的時候,她用所有能想得到的理由借口,為這個不告而別的人開脫,而這一刻她為他開脫所有的理由借口,都成了她委屈的源頭。
在她放棄那道光,打算墜入黑暗的時候,光束又毫不吝嗇的灑滿她全身,見過了光,便覺著那黑暗噬人,感覺到了溫暖,便覺得那冰冷刺骨。
這光這暖,是毀滅還是救贖,她不知,很多時候光線和溫暖,不及黑暗和冰冷刺骨,她知。
眼前的人麵上,依然是暖暖的寵溺,好似這幾日他的消失,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無顏的夢境一樣,此情此景一如從前。
近乎貪婪的看著軒轅昊,像是要把軒轅昊刻進眼裏,刻在心裏,思念如刺青,纏繞在心頭,根深蒂固的揮之不去。
見無顏臉上的濕意更濃,軒轅昊的手指,都沾著透明的淚水,卻還是執著的穿梭在,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小臉上,可惜也攔不住那乍泄的惆悵,無顏眼淚流的越發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