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為你放棄皇位,那麼傳宗接代就是他的責任,你現在已經動了心,沒了退路,糾纏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以為你懂。”
“我是懂,可是你也知道我動了心,沒有了退路,我不想糾纏,卻連抽身離開的力氣都沒有。”
“那你沒想過試著接受?”
“我試著接受,我們兩的結果會比不接受好麼?”
無顏沒有再勸軒轅星,她說的沒錯,如果不接受,星兒也許可以,找個差不多的公子召為駙馬,即便不愛,也相攜著過一生,可是若改變自己,迎合海宏曜,海宏曜對星兒的心思到底多深,誰都不能保證,喜新厭舊,畢竟是很多男人的通病!
“如果他真的讓皇上賜婚呢?”
“即便是賜婚,我猜和親的也不會是我。”軒轅星說完自嘲的一笑,笑容有些苦澀,無顏明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卻沒有找到症結在哪裏。
沒有細問,軒轅星驟變的臉色,讓她不敢再追問下去,送走軒轅星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陰霾充斥著天空,像是無顏此刻的心情,天,真是要變了啊!
第二天在紅顏閣太過無趣,不能去傾樓,那便出去走走也好,說走就走,無顏整理了一番妝容,一個人從小門走出了楚王府,剛走出去,迎麵撲來一陣異味,仔細聞聞似乎是鮮血的腥甜,無顏警覺的退後,卻是除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沒有任何異樣。
無顏見沒有危險,膽子也大了起來,向四周走了兩步,敏感的發現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鬱,掃視一周,沒有發現什麼,微微一笑,無顏暗歎自己太過草木皆兵,剛要轉身離開,牆角的角落裏,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腳步微微一頓,還是猶疑著向牆角的方向走去,血腥味這麼重,即便是有危險,想著逃跑也是來得及的。
走近一看,果然,大致從體型看的出,是個男子躺在地上,無顏皺著眉,蹲下輕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雖微弱的很,也還活著,一看活著,無顏倒犯了難,這該如何是好,這麼大一個男人,別說弄回紅顏閣會有麻煩,就是現在讓她弄她也弄不回去,若是回去找人幫忙,那麻煩更大了。
無顏左右為難,咬了咬牙,提著裙擺跑回紅顏閣,躲著墨鴛和巧兒,偷偷的拿了些簡單的外傷藥,又跑了出去,她終是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這是一條人命,她做不到坐視不理,可是也不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將自己置於險地,她隻能盡力幫助他,至於能不能活命,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她的房裏外傷的藥,隻是為了不時之需,隻是些普通常見的外傷藥,好在無顏懂一些醫理,簡單的給那人止了血,包紮好,看向那人的臉,血肉模糊,看不清楚長相,本來想用娟帕給他擦拭一下,後覺對一個陌生人,做這個舉動似乎顯得太過曖昧,收回手,沒有再看那張被血色掩蓋的臉。
給那人療傷過後,他卻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無顏又是犯了難,如此該怎麼辦?他不醒,難不成她就這麼守著他?若是置之不理,隨他是死是活,那她之前的舉動有什麼意義?
正為難著,無顏敏感的聽到了腳步聲傳來,一轉身朝著旁邊的小道裏走去,剛站穩,便回頭看是敵是友,隻見一個黑衣人,用手推了推地上的那人:“爺,爺,你怎麼樣。”許是沒想到會有人在此地,並沒有看發現她的存在,隻是那人頭低的看不清麵容,卻感覺的到語氣中的焦急。
無顏放了心,似乎是他的親人朋友手下之類的來尋他了,她終於可以不用糾結了,見那黑衣人彎腰抱起地上的男子,動作輕柔小心翼翼,讓無顏一陣惡寒,這畫麵太美,她不敢看,果斷回頭,向著小道盡頭街道的方向走去。
事情告一段落,無顏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如果剛才她不管那個人死活,難免心思難安,現在那人死活,都和她沒關係了,畢竟她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也就那麼多了。
腳步習慣性的想向傾樓走去,在半路上頓住,現在特殊時期,她不適合出現在傾樓,可是這天大地大,她該去往何處?心底一片黯然,街道喧嘩吵鬧的,似乎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向前走了幾步,失了興趣,又轉回去向紅顏閣走去,她現在實在沒有心情了。
時光轉瞬即逝,太後壽誕這天,無顏整裝待發,像一個隨時準備趕赴沙場的戰士,沒有像外祖母壽誕那天那樣的精心打扮,隻隨意的挑了一身不失禮不出挑的打扮,這種時候越平凡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