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陽朔真心誇讚道,“楚小姐果然蕙質蘭心,心靈手巧,天朝真是人才輩出啊!”這楚無顏一手繡工,絕對當得起他這一誇。
赫連陽舞雖然不服氣,但是不得不說,楚無顏這繡工當真出神入化,赫連陽舞一向自負,隻這一事,便記住了楚王府這個楚無顏,和傾樓那兩個女人一般惹人厭,看著無顏哪裏都不順眼,無顏暗暗好笑,這個陽舞公主,也不過是孩子心性,在深宮中養成這般單純的心性,可見北疆皇帝,對這個女兒,當真是寵愛有加。
沒有人不喜歡被誇讚,尤其是被視為對手的人誇讚,皇上也不例外,來而不往非禮也,皇上也順嘴還了一句,“哈哈,陽舞公主天下第一才女之美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朕早已聽聞。”隻是沒想到這一句客套話,卻惹了熱鬧。
“皇上謬讚了,陽舞愧不敢當。”赫連陽舞話中謙虛有禮,語氣和神情卻滿是自得。
接話的不是皇上,卻是西涼那大公主,富察盼蝶,“當然愧不敢當,天朝皇上怕是還不知,陽舞公主初到天朝,便去了傾樓,與那才女琴傾小姐比試,铩羽而歸,丟臉至極。”語氣帶著調侃和不屑。
赫連陽舞聽罷,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她麵前,在如此大庭廣眾,毫不避諱的說出來。
皇上還真的不知道,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傾樓是何地?這琴傾又是哪家的小姐?”
這一問,徹底讓赫連陽舞白了臉色,恨恨的瞪向說話的富察盼蝶,紅了眼眶,卻沒有勾起那富察盼蝶的絲毫惻隱,語氣調侃更甚,麵上更是不屑:“皇上恕罪,蝶兒無狀,竟在今日這普天同慶的吉日中,提到那等花街俗巷,而那琴傾就是那傾樓的花魁。”
此話一出,皇上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話已經說到這了,他還有什麼不懂,隨即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赫連陽舞,輕咳一聲,不知該說什麼,這狀況實屬意料之外。
赫連陽舞聽富察盼蝶如此說完,如何忍得住,當下謔的站起身,瞪向富察盼蝶的方向,咬牙道:“富察盼蝶,本公主和你無冤無仇,你莫要欺人太甚。”
“陽舞公主何必生如此大的氣,難不成蝶兒說的不是事實?”富察盼蝶毫不示弱,起身回瞪赫連陽舞,一張妖媚的臉,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赫連陽舞一看更是紅了眼,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兩方氣勢劍拔弩張,局勢一觸即發。
皇上沒想到,事情會因一句客套,演變成這樣,淡淡的撇了一眼皇後,皇後會意,嗬嗬一笑,打圓場道:“赫連公主大才,怎會紆尊降貴,與一煙花之地的女子爭風頭,怕是有心讓了那女子,隻是鬧的一場玩笑,做不得數的。”
本是好心,卻讓赫連陽舞更感屈辱,是不是有心讓那女子的,有心人一想便知,皇後一席話圓的了一時,圓不了一世,那愚蠢的一幕,注定會成為她今生的汙點,心中滿是恨意,她恨琴傾,恨初月,更恨眼前的富察盼蝶。
那女子臉上的戲謔,像烙印一樣刻在心上,富察盼蝶毫不在意,耀眼的公主隻能在她西涼,小小北疆真是自取其辱,倒是旁邊的的富察盼香,拉了拉姐姐的袖口,搖了搖頭,卻被富察盼蝶狠狠的剜了一眼,怯怯的收開手,低下頭沒有再動作。
細心的無顏看見,倒是多看了那盼香公主兩眼,這西涼的小公主,看著倒像是個好樣的,那大公主不說也罷,槍打出頭鳥,急著出風頭的往往不足為懼,比如赫連陽舞,比如富察盼蝶。
剛要收回視線,卻見富察二位公主下首還坐著一女子,一臉癡迷的看著對麵,無顏有些好奇,隨著目光看去,赫然是風華絕代一臉冷漠的軒轅昊,當即便冷了麵目。
軒轅昊察覺到無顏眼神的不善,不解的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無顏卻收了表情,眉目轉了方向,徒留下軒轅昊一頭霧水。
高坐之上的皇上,眼眸晦暗不明,北疆赫連陽舞公主,即便文采不如天下傳的那般大才,卻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竟被一個煙花女子比了下去,這個傾樓倒是有點意思。
“可不麼,陽舞公主莫掛心了,這天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第一才女,隻是一個虛名,何必徒增煩憂?”富察盼蝶不好駁了皇後顏麵,便順著說道,卻讓赫連陽舞心中的屈辱更甚,她一直自詡天下第一才女,卻沒想到,她有朝一日,會因為自己引以為傲的稱號,在心上人麵前丟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