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水易聽完,果然眉目漸冷,“你以為血蟬是誰想養就能養的嗎?水晶是下任穀主,才能獲此殊榮。”
無顏聽聞人水易說完,簡直要笑出聲來,一股無名火猛的灼上心頭,“狗屁的殊榮,一條蟲子在體內日夜食其血,這算是什麼殊榮?”她完全不能理解,聞人水易是怎麼義正言辭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
感覺出來無顏有多不待見他,當然也知道因為什麼,藥穀的規矩在他們看來理所當然,但是在世人的眼中,怕就是天方夜譚了,聞人水易站在原地,頗有些尷尬,“血蟬是蠱中至寶,千年難得一見。”看著無顏冷漠嘲諷的眼神,錯開視線,聞人水易幹巴巴的解釋了一句,隻是並沒有什麼底氣。
無顏嗤笑一聲,他當她是傻子不成,千年難得一見?所以墨靈就該犧牲自己,隻為了那隻蟲子延續下去,必須以身養蠱?
“嗬,如果是要你用命換寶物,你會選擇命還是寶物?難不成你要說那蟲子在體內,能助靈兒延年益壽?”聞人水易說的命血,大概就是精血之類的東西,精血不是普通血液,流失了多吃補品能調養回來,那蟲子以食精血而活,可見其歹毒。
話音剛落,無顏抬眼又看向聞人水易,隻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顯然她是猜對了,看向聞人水易的眼神嘲諷更甚,而聞人水易完全不敢看無顏的眼神,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開,背影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聞人水易離開不久,無顏的心情還沒整理好,墨鴛便領著海宏曜進來了。
態度本來打算強硬一點,卻在見到海宏曜的那一刻,無顏改變了主意,看他的狀態,不難想象,似乎這段時間,他過的也並不如意,麵上已經沒有了邪肆的笑意,一臉冷漠,連絕豔的紅衣也黯然的有些蕭索。
無顏和海宏曜就那麼對峙著,誰也沒有先開口,墨鴛站在一旁,低眉順目,似乎感受不到,兩人之間洶湧的寒氣。
“抱歉。”對峙許久,還是海宏曜先開了口。
無顏冷冷一笑,“抱歉?這句話似乎說的沒有什麼誠意,至少該先說明,你抱歉的是什麼吧!”
見無顏顯然並不買賬,海宏曜也是急了,“誠哥哥帶走墨靈是有原因的,但是必須趕快找到他們,不然會出大事的。”不隻因為無顏軒轅星和墨靈的關係,也因為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他怕誠哥哥會後悔。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星兒呢?”
“我沒想到天朝皇帝態度會這麼強硬,所以才讓事情變成這樣。”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海宏曜此時,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無顏挑了挑眉,唇角拉起一陣諷意,“那我不妨再和你說件事,就在不久前,我見到了一個人。”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顯然,這些事情都是有聯係的,而海宏曜作為東海太子,沒道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是敵是友,隻一眼就立見分明。
海宏曜沒想到無顏會突然轉了話題,而且聽無顏話裏的意思,她見的那個人明顯和他有關係,其實他並不好奇,他現在完全沒有好奇的心情,但是無顏已經開口,他也不好不接話,“誰?”
“東海之主,您海太子的父皇。”
本來不甚在意的海宏曜,在聽完無顏的回答後,麵色大變,驚聲問道:“什麼?你說父皇居然親自來了?”
“親自?你的意思是,原本不是海皇親自做的?”這話的意思,她是否可以理解為,海宏曜對她並沒有表現的那麼友善,也是有目的的。
顯然海宏曜知道什麼,但是沒有說出來,隻急聲阻止:“不要再見父皇,也絕對什麼都不能答應。”
海宏曜的反應,完全在無顏的意料之中,戲謔的問道:“不想知道海皇的條件是什麼嗎?”
“不管是什麼都不能答應。”
“給我的回報是,”並不在意海宏曜的反應,無顏說到這裏頓住,抬頭直直的看向海宏曜,接著說道:“軒轅星順利嫁到東海。”
不過無顏並沒有想到,海宏曜居然沒有反應,隻一味焦急的問她:“你答應了?”
後來一想,眼中疑惑散去,“怎麼?動心了?”
“不是,絕對不能答應。”
對於海宏曜的反應,無顏有些不明就裏,“是你太善良,還是星兒對你沒有那麼重要。”
“都不是,是我知道如果你答應了,父皇絕對不能兌現他的承諾,不是不會,是不能。”海宏曜的明顯話裏有話,不同尋常,但是無顏怎麼想,也沒有參透其中玄機,“有差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