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音樂,喧嘩,這幾乎是所有酒吧的三元素,不過此時的‘青年酒吧’裏還算安靜,畢竟剛過了晚飯,還沒到真正華燈初上的時候。
楊毅和結巴隨意的在大廳裏找了個位置坐下,喚來服務員點了幾瓶雞尾酒,看著舞池裏幾名妙齡女子搔首弄姿,時而撫摸大白腿,時而在胸前做眼保健操……
趁著上酒的空當,楊毅緩緩講述了自己這幾年在外闖蕩的‘經曆’。
當然,這都是他現場編排的,事實上從進入酒吧,再到落座點單,他已經在心裏捏造好了自己這幾年間的經曆,這對於受過特殊訓練的他來說幾乎手到擒來。
真實情況楊毅自然是不敢告訴結巴的,不是不信任昔日好友,而是那些經曆說出來一般人根本難以置信!
得知楊毅這些年跟著一位遠房親戚在外做生意,本來賺了不少錢,結果一次投資陰溝裏翻了船,賠的傾家蕩產,結巴歎息不已。
轉首詢問這些年結巴過的怎麼樣,不曾想這廝過的比自己還要淒慘,竟然在不久前被排擠出了家族。
“也算不上被逐出家門,事實上是我自己要求離開家族單幹的,免得每天被那對母子冷嘲熱諷……”結巴喝了點酒,說話也利索了,提起自己家的事情,不免愁雲慘淡。
對於他家的事情楊毅也是了解一些的,結巴的母親早年離世,結巴的父親就又娶了一個,也就是他眼下的後媽,不久後結巴就多了個弟弟,因為仗著自己母親的緣故,這個弟弟平日裏可沒少欺負結巴。
小時候爭吃的爭喝的,上學了爭零花錢,如今自然是爭家族裏的地位和利益。
本來作為老大的結巴是名正言順的家族繼承者,可是這兩年隨著那對母子背地裏的運作,家族遲遲沒有定下繼承者的位置不說,更是將結巴排擠的毫無存在感。
這時,結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的愧疚,拽著楊毅的胳膊很是誠懇道:“楊哥,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在瞞著你……”
“哦?!”楊毅微微挑眉。
“也不算瞞你,事實上我瞞了所有人,其實我不是結巴,我說話利索著呢,順口溜啥的信手拈來!”結巴一字一句道,“但我在人前卻不得不裝作是個結巴……”
楊毅隱隱猜到了什麼,不過還是求證道:“為什麼?!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唉……”結巴微微歎息,“那對母子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我哪怕表現的出色一點兒,估計眼下楊哥你就見不到我了。對我們那樣的家族來說,背地裏弄死個人還真不算什麼……”
“為了能活著,我不得不委曲求全,人前是個傻瓜、結巴,背地裏也是,說實話,這些年我真的太不容易了,有時候我都恨我媽,她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生下來為什麼又離我而去……”
說到了動情之處,結巴已然是淚流滿麵。
初聽結巴的肺腑之言,楊毅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沒想到在他的印象中無憂無慮,活脫脫二世祖形象的結巴其實是這樣的。
他並不懷疑結巴所說的話,一來沒必要欺騙自己,說出這些秘密,對結巴來說不僅沒有好處還有隱患,萬一楊毅將他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怎麼辦?二來,大家族的情況就是這麼的複雜殘忍,表麵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汙穢不堪!